此时她也被激得有些生气,他都那样做了,不先道歉,反倒在这里阴阳怪气?
刚刚的拥抱又不是她主动的,明明她当时也很懵,很猝不及防,她从一开始就拒绝过曲闻。
再者,阚昭这话说得好像他自己就做得很好一样?他不是也一直默许,甚至纵容他那个学妹乐姚待在他身边?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何况她还没点灯。
林清许擡头看他,问:
“阚昭,你发什麽疯?”
这句话像一盆滚油,狠狠浇在阚昭被酒精和嫉妒灼烧的神经上。
“我发疯?”
他擡手,用指腹缓慢地擦过唇角,那里还残留着血迹。然後重重抹在林清许的唇上,仿佛要将那曾经缺失的色彩补充,重现,然後刻上独属于他的痕迹。
“那你告诉我,什麽样的才叫清醒?”
“是明明心痛得要死还要笑着祝福你?”
他猛地又逼近朝她一步,双手重重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将她彻底困囿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为什麽不接电话?”
“秦江群下午和我说,你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我当真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
“我等了很久。到了晚上。你还是没来找我。但是我没有怀疑过其他,我当时想,除了我,你还能喜欢谁?也没人比我更喜欢你。”
“但好像我错了。好像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你喜欢曲闻,不喜欢我。”
“为什麽不接电话?林小小。”
“怕我打扰你们?”
他沉声问:“你们接吻了是吗?林清许。”
阚昭用食指不断擦拭林清许的唇。沾了血,更显艳色。
声音压得极低:“怎麽可以这样。”
他的手指从林清许的唇部滑下,落入肩颈上的连衣裙,再到锁骨处的项链,银色的链坠在灯光下泛着微光,阚昭勾起最中心的碎钻玫瑰道:
“这条项链是去年我送给你的,一套一共两条,另一条现在还锁着我柜子里保存着。这条裙子是上次暑假我们一起去买的,一共买了两件,但是你嫌重不想都带过来,开学前你问我觉得哪条好看,我选了这个。”
“你看,你浑身上下哪里都有我的影子。”
“……明明以前也说过最喜欢我。”
林清许擡头看他。
凑的近,她看清阚昭眼底翻涌的伤痛。
整个房子内都仿佛凝滞着窒息,林清许连带着胸口发闷。
她现在该说什麽?
能回应什麽?
说,阚昭,你误会了。我喜欢你。无论是烟花还是花瓣雨也都是为你准备的。
但,现在,可能会这样回复吗?
那鼓逐日递增的勇气,早在下午时就已经销声匿迹。
或许她一直就做错了。只贪图阚昭给予她的温暖,所以一直逃避。而现实问题始终要面对,起码现在林清许依旧没有考虑清楚如果真的在一起了,将来有一天,阚昭对她厌倦了,她会怎麽样。
爱情易变性与友情稳定性的问题在林清许脑海中不断纵横,交错,一直以来她都没想明白过。
也许最初的最初,在高考後全班聚会的那一天,就清楚地和阚昭说。
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