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不食子,你会遭报应的。”他替那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感到不值。
“报应我不感兴趣,但我可是很期待夫君亲手把你推下这断头崖呢……”卫琬笑盈盈说着,眼眸中透着暗涌的深意。
那一笑,让郁秉感到毛骨悚然。
他眼睁睁看着刚才那侍卫将卫琬绑至悬崖边,然後脱掉身上的兵服,露出里面的灰色死囚衣裳。
这一刻,他终是明白那个人要干什麽了。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神情凶狠的戚君惟只身骑马赶了过来,未带一个兵。
“郁秉,放了公主!”戚君惟跳下马,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郁秉心如死灰。
这样的情形,他早料到了。
旁边的死囚用沙哑的声音开口:“只要将军带足了银两,我们主子自然不会伤害公主!”
戚君惟愤怒地看着郁秉,七窍冒烟。
“你非要跟我走到这一步吗?”他怒声质问。
郁秉扯了扯嘴角,神情透着凄凉:“我和卫琬公主,你选谁?”
他无视他直指向自己的长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郁秉!你在家胡闹我都忍了,但勾搭死囚越狱还劫持公主,是要直接处死的!你给我放清醒点!”戚君惟黑沉着脸吼道。
处死?他现在和死有什麽区别……
郁秉往後退了一步,有种视死如归的既视感。
“戚君惟,我不要你了。”他的声音被风吹散,在山谷中传来阵阵回音。
戚君惟的心毫无防备地狠狠一颤,随即是前所未有的空荡感。
“成亲那天我们发誓……说要爱彼此到生命最後一秒,我做到了,可你呢?”
他胸口又翻涌上来一阵沉闷感,连着咳了好几口乌血。
看着那刺目的深红,郁秉苦涩一笑,用冻红的手抹去嘴角的血渍:“你看,我找柳大夫真的只是看病,你怎麽就不信我呢?”
他没去看戚君惟的脸色,而是摇摇欲坠地朝断崖边的卫琬走去。
纵使那个女人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她却是个演技超群的歹毒之人。
郁秉伸手拔出卫琬嘴中的棉布,想要戚君惟看清她的真面目。
“呲——!”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震得林子里的鸟四处乱窜。
郁秉低头看着胸口溢开的血花,还有那泛着寒光的利剑,凌乱的呼吸在空旷的崖边异常清晰。
“你……终究……还是不信我。”
他闭上眼,整个人直直往後仰,跌落了深不见底的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