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生被秦舜的目光吓了一步,然后,拿定主意似的径直走过来。
继续解释,浅笑着,“不是和他有血缘的叔叔。——你是他的朋友,你应当大概听闻过,他以前狠狠吃过穷。我是那个养育他的人。他唤我‘叔叔’的。近来我遇见麻烦,他念旧情,收留我一阵子而已。”
梁志杰看向秦舜。
有一刹那,阴的简直令人寒毛倒竖。
“阿舜,”林砚生握了下他手腕,“是吧?”
又问一遍,“是吧?”
太离奇了……
梁志杰瞪眼,闷不吭声地旁观着。
秦舜一看就气得要死,竟还是听了话。
“……嗯。”他服从。
梁志杰将信将疑,回去后,核对了一番。
还真让他找到了当年的报纸。
其实林砚生五官端正,很多人一上镜立时歪瓜裂枣。他只是乍一看太平凡,无形无嗅,无害无益。
对着照片看好几遍,他感慨:“是个娃娃脸,几年过去,和照片上一般模样。”
与此同时。
秦家的书房中。
林砚生如坐针毡。
他装成看书,静默的有一丝拒不合作的意味。
想,最坏秦舜又把他按到沙发,冒犯他。
他习惯了。
他听见秦舜重重地吁一口气,忽地说:“叔叔,房子买回来了。我们以前住的房子。你想回去看看么?”
林砚生轻轻立起身。
不明所以,戒备地看他。
秦舜说:“我带您回去。只要您再叫我一声‘阿舜’。”
第18章
艳阳高照。
将街道照得白花花一片,燠热,潮湿,亮得他快睁不开眼。
又或许,只是因他在城堡般的别墅中孵太久,已不能适应光天化日。
怕什么来什么。
他在楼下被老街坊叫住,“林老师,许久没见了!”
林砚生支吾,后背滴汗。
今天,融城气温高至近40c。
倒是秦舜上前认人,像当年一样,彬彬有礼,张口便准确叫出名字。他说,“我陪叔叔回来打扫旧居。”
对方艳羡:“真孝顺。”
林砚生不响。
屋内空气雍蔽。
拉开帘子,些多尘粒在一束溶胶般的光中疯狂游弋。
当时卖房匆忙,他来不及整理。
诈骗的房产经纪人问:“哪些东西你要留下?”
他说:“不要了。扔掉就是。”
他还以为都已经被丢空。
眼下,却看见一切原模原样,纹丝不变。
窗明几净,显然已有人提前清洁过。
像有读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