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娟拿眼觑着她:“娘也想做豆腐?”
“嗯,”周翠花点点头,“你看娘给你做好的吃,你不得帮娘干点事儿?”
杂面条就算好的了?以前她吃杂面馒头,宝丫还在她们家的时候,也就比宝丫好那么一点。
宝丫的窝窝头里面能挑出麦秸杆子来,她的没有罢了。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娘想让我干啥?”
“嗐,娘能让你干啥呀!你明儿个就早点起,趁着他们家磨豆子做豆腐的时候,趴门缝偷偷瞅瞅,他们是咋做的。顺道儿瞅瞅宝丫那小妮子,帮没帮忙!”
陈小娟拿着筷子的小手逐渐收紧,一双眼睛也沉了下来。
这才几天,她娘又坐不住了?上回河蚌的事,她们才被云家警告过!
“知道了,娘。”但她还是应了。
余光瞥见对面陈成材一脸的幸灾乐祸,她咬了咬牙,又道:“但是她们家那大河蚌夹人,我可害怕了。”
不光她害怕,周翠花更害怕,简直阴影了。
听见陈小娟提起,周翠花顿时黑了脸:“你管她们家河蚌干啥?是产了珍珠能分给你,还是能让你炖汤喝?!让你看做豆腐,就看看那豆腐咋做的!”
“哦。”陈小娟垂着头答应。
周翠花完全没察觉,但是坐在她旁边的陈成材,却已经从刚才两个人的对话里,抓到了他十分感兴趣的词:河蚌、珍珠。
他放下筷子搓了搓手指头,暗暗眯眼。
一脚一个大马趴
第二天一早,赵芝兰、云家二郎、三郎就照常起来做豆腐了。
何春秀和李荣月还是一个做早饭,一个帮忙磨豆腐,大郎下地去,王彩莲起来牵驴、喂猪、喂鸡。
原本可以睡个懒觉的孩子们,也被特别自律的大哥给喊了起来。
云承福穿着他那身在书塾里的长衫,背着手站在院子里,看着他的弟弟妹妹们揉着眼睛,一脸困倦的排队洗漱。
“一日之计在于晨,等下吃了早饭,咱们继续练字帖。”云承福道。
宝丫最小,第一个洗完,后面是云月、云花、云承禄。
她洗完了小脸蛋和小手,用毛巾擦干净,就站在云承福面前,伸出手给他看:“大哥,我都洗干净了。”
“好,”云承福摸摸她的小脑瓜,“去堂屋等着吃早饭吧。”
宝丫就乖乖点头,站在门口等云月,云月也洗完了,两个小丫头又站着等云花。
都等到了,三个小姑娘就拉着手进了堂屋排排坐。
轮到云承禄,他呵欠连天的洗漱完了,一抬头看见站在自己旁边的大哥,一个激灵,困意顿时没了。
“大哥,你吓我一跳!”云承禄苦着脸看着云承福,“你说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为啥还要折腾我们也折腾自个儿?”
“教你们识字,那是为你们好。”云承福板着脸,俨然一个小先生,“你现在抱怨苦,抱怨累,早晚有一天,要哭着喊着习字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