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怡说:“我去厨房看一看菜几时做好。”
谢费怡闪身出去,谢择益走进屋来,拢上房门。
她在绳床上晃荡,突然轻轻叫一声,“阿正。”
谢择益脚步一顿,“怎麽了?”
她控制不住,又是一声,“阿正。”
谢择益望向她,“嗯。”
“过来让我抱一抱你。”
谢择益微笑,走过来将她整个箍进怀里。
她将脸贴着他胸口,“阿正。”
感受到谢择益叹息自胸腔传来,“谢太太,你这样……”
“嗯?”
“……会使我忍不住想要犯罪。”
谢择益单手托着她的腰,将她整个抱离绳床,噙住嘴唇吻了上去。
她脚尖离地,失去支撑,被他亲得“呜——”了一声。
谢择益扣住她脑後头发,低头,嘴唇向脖颈寻去。
她有点慌乱,大喊:“谢,谢择益!”
谢择益声音颇为无辜:“嗯?”
“你这样我会变得很奇怪……”
瓮声瓮气的低音从她颈间传来,“不喜欢麽?”
她立刻失语。
女佣及时敲门:“请少爷少奶下楼用餐。”
谢择益唔一声,回头答应:“立刻就来。”
她趁机从他怀里溜出来。
谢择益从後头微笑跟上。
刚下得楼梯,便听得谢爵士教训两名吵架姨太的声音远远传来:“ana与felicia今日又顶颈呀?”
两名姨太各自嘀咕了许多声。
弥雅与一位妹妹即刻为各自母亲开脱:“她两最要好,拌嘴罢了!”
“对嘛,一家人,最紧要的就是开开心心。”
楚望脸上立刻又挂上微笑。
谢爵士哼哼两声,“zoe与linzy喺边?”
费怡笑道:“那不是来了?”
谢择益从後头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拉着她落座。
席间衆人目光皆落在她身上,神情各异。弥雅立刻热情示好,吩咐女佣,“替少奶盛两块蒸沙鳎鱼。”
费怡以眼神制止女佣,不动神色让女佣盛了两大盅老火杜蓉猪腰汤放到两人面前,柔声说道:“先喝汤。”
她埋下头,强装淡定的喝起汤来。
谢爵士突然问道:“几日就走咗?”
谢择益喝着汤,随意应了一声。
一名姨太顿时来献殷勤:“那可要多做一些你爱吃的菜。家里的菜,往後就难吃到了!”
周围几日连忙附和。
楚望勉强将听力从广东话切换作德语,强忍笑意,心想,打小生活在这样语种驳杂的日常环境,实在很难不练成精通十国语种的语言天才。
她尝试了一下阿开师傅的通菜与青红萝卜汤,突然心中一动,擡头问道:“能否问阿开师傅讨要一份虾酱通菜与骨汤的食谱?”
桌上衆人一愣,费怡立刻笑着说道:“当然!”尔後唤来女佣:“去请阿开师傅。”
楚望擡头去看谢择益,发现他正手执汤盅与勺子静静盯着自己,带着点笑意。
见着这一点笑,她才後知後觉自己竟从未试着了解过任何人的口味偏好。
这是第一次,仿佛开了窍。
人心都是肉长的,没人会不渴望付出的柔情能得到温柔回应。
谢爵士看着这小两口眉来眼去,实在乐的开怀。
当初不过以为谢家理承了她这份救命大恩,理当将她当做恩人。
直至此刻方知不止是恩情——这两人两情相悦。
谢爵士至此彻底放下悬着的一颗心,眉开眼笑,心满意足的唤来管家与女佣,作主去替儿子儿媳打点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