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馀两人早醒了,包括肖寒,不满它这样亲近,黑鸢站在一旁,气鼓鼓地踩上去,不时用喙啄肉。
但对方皮糙肉厚,索性转身,把脑袋往下埋,只露出熊背,压根没有起床的意思。
她往里抽了抽脚,它才缓慢地睁开眼睛,随後,头一歪,又靠了下去。
徐珊珊觉得,北泰和队伍走散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他睡懒觉,感觉自己真相了,因为洞口的男人还闭着眼。
有点沉,她拍了拍熊的脑袋,“起床了。”睡在洞口的男人,离他们最远,睡姿端正,揣着手歪倒在岩壁,脚踝落在外面。
宋晓宇刚走过去,他立即就醒了,睡眼惺忪地擡头,头砰的一声撞在岩壁上,“嗷——”一副神游模样。
徐珊珊:“你……”
北泰:“要出发了吗?”
她看向宋晓宇,对方点头,便不再管这个新入夥的陌生人,去观察肖寒的情况,体温还是有些高,头晕且晃,宋晓宇架着他起身。
三人汇聚在洞口,後来的北泰也加进来,雨水磨亮岩石,下山的路有些滑,找到一处开阔地,黑鸢在岩块上变大,她爬上肩。
然後是伤员,宋晓宇自己没上来,只让在前面会和。
云层之上,两个男人变成黑点,并逐渐缩小,她不知道他们打算干什麽,随着两人行动,身影逐渐消失在密林中。
屏幕之外,白塔内部播报:数支队伍淘汰,新一轮的缩圈即将开始,入围队伍有……
洛练一没有等到妹妹回信,但曼努埃尔撞到了旧友,名为白阳的哨兵。
小酒馆在休息日开放,许多人聚集于此,一同观看演习直播。
他依旧是全身紧裹,一副不茍言笑丶生人勿近的模样,白阳将酒杯放下,笑着打招呼:“队长。”
绿眼黯淡,他的视线从屏幕移开,摇头说:“早已经不是了。”
“你受了伤,不去医院躺着,怎麽还来这儿?”
白阳:“嘿嘿,我恢复得差不多了。”
“哦。”曼努埃尔看他活力十足,将手收回身前,“你喝吧。”
白阳又让人取两碟下酒菜来,但对方没吃,他知道,对方顾及伤口。
白阳边吃边观察,回忆里模糊的身形一点点清晰。随着一场对决胜利,欢呼声迸发,他也鼓掌,但注意到老队长反应慢了半拍。
他在看什麽?
随着胜利,犬科联队的投票数上升,预期排名又往前走,实时滚动的由衆人投票,推测的各组排名。
白阳:“你押的谁赢?”
曼努埃尔擡眼看去,“我没下注。”
他下了。
白阳的声音,不断让曼努埃尔回忆起数年前,所有人都聚在这儿,喝酒谈天。
旧忆伤情,男人倏地一下站起来,白阳诧异擡头,“要走了吗?”
“嗯,我有点事。”
嘈杂的人声扑进耳朵,曼努埃尔的眼睛眨得很快,手放松却发麻,一道明亮的声音忽现:“队长,你别再自责了,那不是你的错。”
但对方没有回应,沉默离去。
他“咚”的一声坐下来,惹得旁人不悦,自己却笑嘻嘻道:“兄弟,你点的什麽酒,看起来不错。”
旁人白了他一眼,但随即报出了酒品,算他识货。
云雾之间,风撩秀发,黑鸢似乎知道该去哪,等抵达目的地时,两人已经等在路边了,还停靠着一辆车。
这车是从哪来的,她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