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再二,无再三。
所以……林之奕动不得。
奈何路年不肯听,也大概是前两次的成功让他吃到了甜头,他变得有恃无恐——竟敢在猎场上偷偷对林之奕下手!
还是当着太子丶叶长宁和谢君行的面!
胆子也太大了!
幸而林之奕福大命大,只是受伤昏迷,并未丧命。
否则……现下程家,怕是早就被林烁带兵给端了!
饶是如此,程邈也不敢掉以轻心,帮着儿子毁灭了不少证据,善後了很多事。
只希望,此事能顺利压下,不再被人提起。
熟料意外发生,谁能想到秦弘杰竟然会埋伏在上山途中袭击路年?
他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此番叶长宁登门,又给了程邈不少压力。
若真去对质,万一秦弘杰是假疯,已经查出了什麽抖落出来,以叶修罗的大名,肯定会继续深挖……
程邈打碎牙齿和血吞,笑着和稀泥:“叶贤侄,老夫实在汗颜,劳你大热天跑一趟了。此事就是意外,还请叶贤侄尽快放了秦大人。他丧子之痛难愈,应是颠症发作才胡乱攻击。路年的伤养养就好,是我夫人关心则乱,才惊动了太子妃,而太子妃又惊动了太子,实属逾距……老夫汗颜,汗颜啊!”
叶长宁面无表情,他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程大人,当真不追究秦弘杰的过失?”
“不追究,不追究。”
“那,若是程公子醒来,不依不饶,又当如何?”
“不会的,不会的,叶贤侄放心。老夫会亲自写一份和解书,还请叶贤侄在秦家那边多多周旋一二。就说小儿是陪他母亲去天龙寺进香,不小心惊扰了秦大人,引发秦大人思子之心,害得他病症发作,属实不该。”
“既如此,太子那边……”
“老夫会去禀明太子的,叶贤侄秉公断案,是老夫教女无方……让太子忧心了。”
叶长宁从丞相府出来,不单得到了一份程邈亲手写的和解书,还有一笔不小的银两——给秦弘杰看病的医药费。
路过朱雀大街时,叶长宁擡眸,望了一眼定安侯府的方向。
暮色沉沉,林之奕应是刚从国子监放课归来,‘他’笑容满面地从马车上轻盈跳下,跟周名砚互相勾肩搭背地说笑着,一同进了侯府。
“大人?可还要去别处?”身旁的捕头见叶长宁勒马停下,不由好奇问道。
叶长宁回神,一夹马腹:“不,回大理寺。”
丞相府想以‘意外事故’与秦家和解,秦家那边是否同意还未可知。
万一秦家想趁此机会追查秦潇的死因——那就有意思了。
……
林之奕安安心心过了几天学生生涯。
天气渐热,弄的人的心情也跟着烦躁。
上完骑术课大汗淋漓的林之奕,非常期待一场大雨的到来。
太热啦!
三日後,恰逢休沐日,大雨如期而至。
前一晚就开始黑云压城,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子时左右,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终于,一场暴雨噼里啪啦砸下来。
林之奕感觉凉爽的同时,又久违地做起了梦。
不过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她已经不再害怕,而且笃信随身携带的玉佩能保她魂魄稳定。
熟悉的揽月殿场景再现,槐花香入鼻,令人心神越发飘忽摇晃。
宛若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