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里是搅拌好的食材,秋妧每一笼屉里都只放了一盘,她将笼屉放锅上面大火蒸,约莫一个来时辰後这才取下。
盘中原本浆糊一般的东西现在已经成了固状,秋妧用刀划成小块把他们整齐摆放到另外一个盘中。
“尝尝。”秋妧端着萝卜糕出了屋,见怀雪正在院里,便让她先尝第一口。
怀雪虽没吃过这东西,但闻着香香的应该不难吃,她擦擦手拿起筷子自个夹了一块。
“软软的,还有肉!”怀雪圆溜溜的眼睛眯成月牙状,她笑呵呵道:“好吃,这是肉饼吗,婶婶。”
“是萝卜糕。你有没有吃出萝卜味?”
怀雪点点头,伸出小手比划着,“就一点点萝卜味,但是有好多肉。”
“再尝尝。”秋妧见她喜欢,又让她吃了几块。
二人正吃的高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只见一高大汉子站在门前,他手中提着两个硕大木盒,问道:“可是宗家?”
秋妧转身看去,她觉得来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上前把怀雪护在身後,警惕道:“你找谁?”
“嘿,我还真没找错地方。”刘忠认出了她,他举起手中木盒,笑着道:“我是刘家的,我爹叫我过来送些东西。”
“刘屠户家?”秋妧细细打量,终于想起这人来自己摊位买过灌汤包,一买还买了一笼屉。
刘忠:“正是。这不过两日咱们两家就要结亲,我爹让我把东西先送过来些。”
刘忠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这木盒中全是成亲那日要摆放的糕点,他爹怕宗家准备的少,特意让他又去镇上买了一趟。
“刘大哥,进来坐。”秋妧放下戒备。
刘忠瞧了一眼小院,见没旁人出来,猜着宗家男丁应该都不在家,他站在门前摆摆手,“不了不了,我也着急回去,这东西给你们放下就成。”
秋妧见此没再挽留,不过送刘忠离开时,她专门回竈房取了两碟萝卜糕装进盒中,“自家做的萝卜糕,蒸着煎着都能吃。”
刘忠原想客气客气,可一听是他们自个做的,那手比嘴还快,直接接了过来。
“那就不同你们客气了。”
送走人,秋妧把那两个食盒提进了屋,食盒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麽,秋妧没打开。
不过怀雪这小家夥却好奇的很,她站在桌边指着木盒,仰脸问道:“婶婶,这里面是什麽啊。”
“婶婶也不知道,等你阿奶他们回来了,咱们再一块打开看看,可好。”
“好,听婶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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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刘忠从宗家离开後,又绕路去上屯村买了一坛子好酒,这都是他爹交代的事。
他两手提着东西,在寒风中大步往家走,没敢多耽搁。
今年天冷的厉害,山里人都说这雪快要下了。
刘家想着在下雪前把姑娘嫁出去,以防到时候雪路难行,骡车都走不动。
“爹,娘,我回来了。”刘忠气喘吁吁,他两手都是东西,只能等着里面人给他开门。
“咋回来这麽晚,快进来,锅里还给你留着饭,一会儿娘给你热热。”刘母接过他手上东西,推着人赶紧回了屋。
刘忠一坐下直接喝了一碗的水,那架势可吓坏了刘母。
刘母关切道:“咋,咋这一路连口水都没喝?那宗家人没让你喝水?”
刘忠又给自己倒上一碗,缓过来後道:“我今个去的不是时候,宗家家里只有一大一小在,我就没进去。”
“东西可给了?”宗母又问。
“给了给了,我买了两大盒子呢,完全够用。”
说完,刘忠把自己提了一路的小食盒推向桌中央。
“这是胖团未来妯娌给的吃食。”刘忠还没打开,他自个也不知道这里面放的什麽。
“不许这麽叫我!”刘月阳瞪了她大哥一眼,脸颊很是羞红。
那食盒不大,只有两层,刘母直接都拿了出来,只见里面是两盘子像干馍一样的吃食。
不过切成了块,模样倒是不难看。
“这是什麽?”刘月阳看向刘忠,问道。
“我也不晓得。”刘忠挠挠头,他记得那姑娘说了一嘴,不过他没记住,“大家夥都尝尝,看看好吃不。”
说着,刘家衆人一人捏起一块放进嘴中,与没有味的干馍不同,这萝卜糕入口软糯油香,倒是好吃。
“给你爷奶他们把另外一盘送去。”刘屠户吃了一块就没再吃,指着另外一盘道:“这吃食他们应该喜欢。”
刘家老人身子不太好了,也是因为这个所以刘家才把婚事提了前。
“那我现在拿过去。”刘忠起身,端起盘子往外走去。
刘月阳坐在凳上,见她爹神色忧愁,她伸出手碰了碰。
“咋了爹,这吃食不是挺好吃的,怎麽你吃完反而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