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东西碎的碎,烂的烂,吵闹声把家里其他人全都引了过来。
秋石头爹娘率先不干,那可是他们亲孙,咋就打孩子。
可一听他欠了赌债,老两口也没了主意。
他们没钱,棺材本早就给他娶媳妇用了。
“你就随你娘,我看干脆把你两条腿都打断,让你出不了门才好。”
“打,你打。打不断你不是我爹。”
二人都在气头上,下手也没个轻重。
虎子那拐子往秋石头身上砸,秋石头拿椅子往虎子腿上砸。
直到争执中东西碰到虎子媳妇身上。
一声哎呦,衆人这才停手。
“我。。。我肚子疼。”妇人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刚刚那一闷棍正好打在她身上。
她觉得自己快死了,快疼死了。
村里郎中来的快,可再快也没有法子救回那个孩子。
“本就胎相不稳,现在孩子没了,好好养着吧。”郎中摇摇头,给她抓了两副药。
那是虎子的孩子,是秋家老两口的曾孙!
现在好了,全都没了。
隔壁瘫在炕上气息奄奄的林翠花一听这消息,人一口气没上来。
等秋家人发现时,她身子早就凉了。
秋石头看见她就来气,别说办席面了,他愣是一口棺材都没舍得买。
直接一张草席将人卷了埋了。
秋妧听说这消息已经是五日後了。
这几天他们光在铺子里忙生意,都忘记去打听。
若不是福顺来,他们还不知道呢。
秋妧给他上了一把烤串,继续听他往下说。
“听郎中说,秋家人都病了。这几日天天吃汤药,也不知谁吃的。”
不管谁吃,只要是秋家人吃就行。
“还好你们早就断了亲,那样的人家沾上就甩不掉。”说完福顺这才察觉自己说错了话。
好在秋妧并未放在心上,毕竟秋家于她而言只能说是仇人。
不过这报应还是小了些,不过谁又能说的准呢。
这才哪里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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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天逐渐热起来。
晌午街上不再人来人往,大家开始傍晚趁着凉快出门。
秋妧小饭馆生意也跟着差了些,但烤串生意却越来越红火。
为了让大家都吃的起,秋妧还推出了烤菜。烤韭菜烤茄子烤蛇瓜。
只要有的她都能变着花样弄出来。
这不这几天她开始上羊肉串了。
一整只的羊,她那小摊位根本用不了那麽多的肉。
秋妧便将剩下的委托给刘忠卖。卖给谁都行,卖给同样烤串的摊主也行。
反正肉得一天卖完,要不放一夜晚上就不好了。
“掌柜的,来二十串羊肉的,要辣带走。”一个小厮站在摊前看着,他把铜板当着怀雪的面一个个放进罐子里。
怀雪会数数,如果铜板给少了她会说出来。
“得嘞,您的肉串。”
秋妧卖吃食一点也怕送,像这八文钱一串的羊肉串,她会额外给小厮两串猪肉的。
这猪肉的跑腿小厮能自个吃。
一传十十传百,这片大户人家的小厮都爱来她这摊位买。
秋妧每日差不多都能把肉串卖完,那银钱是真不少赚。
只可惜再好的生意都架不住时节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