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离得近,兽人听觉灵敏,大声呼叫,彼此都?能听见。
春棠擦着脸上的雨水说:“我有事想请你帮忙,怎么还能让你来找我,这不合适的。”
“很合适,”涵璋轻叹,“雌性体质弱,淋雨会生病的。”
“我穿雨衣了,只淋几滴雨不会生病的。”春棠转移话题,“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雨季期间,我可?以时不时来你家练习吹笛吗?”
她?现?在笛子吹得很好,不需要他指点?了。如果只是?想要练习的话,在自己家就可?以,冒雨来他家多?此一举。
“当然可以。”涵璋眼神透着疑惑和探究。
听说雄性最了解雄性,春棠踌躇了半晌,支支吾吾:“我怕雨季整天和晏流医师在一起,他会很快感到腻了。”
她?第一次谈恋爱,是?个菜鸟,只有理论知识。她觉得爱情像一颗种子,需要悉心栽培,才能开花结果。
“不会的,”涵璋忍俊不禁,“你怎么会有这种担忧,你不知道部落里有多?少?雄性羡慕晏流。”
春棠半信半疑:“真的不会吗?”
涵璋凝视春棠:“如果我是?晏流,和你在一起多?久都?不会腻的。”
太夸张了,怎么可?能呢。
如果是?她?
如果她?能和爸爸、妈妈、狗狗永远在一起,她?永远不会感到腻的,也不担心爸爸、妈妈和狗狗会感到腻。好奇怪,这就是?亲情与?爱情的区别吗?
“谢谢,”春棠弯了弯眼睛,“我突然一点?也不担心了,打扰你了,我该回去啦。”
涵璋低声问:“你还会时不时再来吗?”
“可?能会吧。”
“我送你。”
“就这点?路,不用送的。”
不等涵璋回答,春棠披着兽皮雨衣小?跑进秋雨中,“我走啦。”
涵璋站在屋门口,注视她?被雨水润湿的身影,深色的兽皮裹住她?大半身体,白色的裙摆露出来,裙裾下?雪白的脚踝若隐若现?,在灰蒙蒙的雨中像是?盛开的白茶花,花瓣沾了雨水,愈发洁白,干净得不属于这个世界。
雨季来临前,春棠每日都?会摘一束鲜花,插在竹筒里。知道她?的小?习惯,晏流从森林打猎回来的路上,摘了一束被雨水淋湿的粉红色的木芙蓉。
木箱里有很多?鞣制好的兽皮,待在屋里闲得无聊,春棠随手拿出一张兽皮,坐在床边,借着雨天暗淡的日光,一针一线缝制衣裳。
听到屋外传来的熟悉的脚步声,春棠眼睛一亮,连忙找了张干净的兽皮。
打开木屋门,望见雨中晏流一手拎着猎物,一手握着一束粉红色的木芙蓉。
春棠怔了怔,目光停在木芙蓉上,唇角不受控制弯起。
晏流走进屋里,浑身湿漉漉,头发和衣裳都?湿透了。
春棠踮脚,用干净柔软的兽皮擦拭晏流脸上的雨水,“辛苦啦,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