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江尧打断了太后?的滔滔不绝。
他丝毫不管太后?不虞的神情,冷着脸对着殿内跪着的元清钰道?:“元侍卫,你的意思是此事全是你监管不力,才导致了贼人有可乘之机吗?”
元清钰低着头恭敬道?:“回陛下,此事微臣愿承担所有罪责,但是宸妃娘娘与此事定然毫无?关系。”
“好?!”
元灯欢刚想开口全说,却听皇帝江尧已?经?应了下来。
只见皇帝面无?表情,丝毫看?不出喜怒,语气也是毫无?波澜,但说出的话已?经?将此事下了定论。
“元清钰看?护节礼不力,罚俸半年,杖责二十?。朕现命你领完罚后?将此事查明。看?管节礼的管事太监,杖毙。”
“陛下!”元灯欢还想再说什么,江尧已?经?起身离开了。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元清钰,元清钰还是同往常一般,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然后?被御前的其他侍卫带了下去。
太后?,于敏盼。
元灯欢望向这两个人,太后?早在被皇帝抢走话语权后?,就?已?经?随时准备离开了。江尧话音刚落,太后?便带着人跟皇帝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见太后?皇帝走后?,其他人也不好?多留,宴席也就?散了。宸妃和宸妃哥哥的笑话,就?算是借他们是个胆子,也不敢留下多看?。
所以现在殿内,便只余元灯欢和于敏盼。
没有让元灯欢收到任何处罚,尚仪局还失了条狗,于敏盼对于今日的结果也并不满意。
元灯欢看着一脸不满的于敏盼,起?身慢慢的向她逼近。
她哪里?不知道,一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的太后,怎么?就会突然间?向自己出手了?
若说这里?面?没有于敏盼的手笔,元灯欢是死也不会信的。
她有一步步走向于敏盼,不得?不说,德妃这张即使面?无表情也让人觉得?满是笑?意的圆脸,倒是极具迷惑性。
就在几月前,就连元灯欢也差点被她这副模样给骗了,果然啊,“德妃,俗话说的好,会咬人的狗不叫。今日德妃娘娘算是让本宫开了眼界了。”
于敏盼依旧端着她那人畜无害的笑?意,丝毫不避讳元灯欢话语里?的含沙射影。
“宸妃娘娘与其有空在这跟本宫说些叫人听不懂的话,不如去关心关心元大?人的伤势。”
说着她还装腔作势的啧了几声,“那可是二十大?板啊!要是实实在在的打下去,怎么?说也得?有个月余下不了床吧?元大?人和宸妃娘娘,还真是兄妹情深呢。”
元灯欢手心紧握,指甲快要嵌入肉中,但面?上依旧不显。
“德妃娘娘最好祈祷自己每一次都能像这几次这般做的如此干净,切勿让本宫抓到一次。否则,本宫兄长承受的痛苦,定叫德妃您百倍尝尝。”
她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眼神?里?却流露出了一股让人不容轻视的力量,让于敏盼不寒而栗。
元灯欢一回?到关雎宫便赶紧让陈福海去打探元清钰的伤势了。
元清钰是御前的人还是皇上的大?舅子,元灯欢知道,即使自己不说,打板子打人也不敢下死手。
但是到底是刑杖,元清钰多少还是会吃些苦头。
不管怎么?说,元清钰这顿打都是为了元灯欢才挨的,她心里?怎么?都不好受。
见元灯欢脸色不好,相念宽慰道:“娘娘不必过?于忧心,元大?人如此做也是形式所逼。”
相宜也倒了茶水递过?来,“大?人到底是御前的人,行刑的人不顾着元大?人的面?子,也得?看这娘娘的面?子。怎么?说着板子也不敢打实了。”
元灯欢知道相念和相宜的意思,只是自己在意的不仅仅是这些。
元清钰帮助自己顶罪也好,形式所逼无可奈何将影响降到最小?也好。都是因为元清钰以为元灯欢是自己的妹妹。
但是元灯欢自己心中清楚,自己连鸠占鹊巢都算不上。
自己只是个被皇帝硬塞到元家的棋子,哪里?值得?轩如霞举的元家小?公子为自己做到这些。
就在元灯欢坐立难安的时候,递消息的人终于回?来了。
“陈福海,如何,元小?公子的伤势如何。”元灯欢焦急的迎了出去,甚至都等不到陈福海进殿。
见自家娘娘如此焦急,陈福海也不敢耽搁,“回?娘娘,娘娘不必担心。奴才按您的吩咐,行刑前都打点好了。该塞的东西都塞了。元小?公子只收了点轻伤,骨头都未伤着。已经被元家人接回?去了。”
现?在是冬日,虽说伤口恢复的要慢些,但是也不像夏日那般容易化脓严重。
刚好正值元日,元清钰也无需来御前,只要没伤到骨头,一些皮外伤倒还好。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元灯欢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来。
元灯欢小?跑着进殿,走到书桌前吩咐道:“相念,来给本宫磨墨,相宜去把刚刚本宫让你找的伤药拿过?来。等本宫写完信,让陈福海送出去。”
“欢儿q这是要给谁写信啊。”
江尧走进殿内,看着元灯欢和侍女忙的团团转,压着声音问道。
元灯欢听到江尧的声音,还有些疑惑。
今天?是除夕,按理说皇帝应该宿在皇后宫里?。
只是现?在中宫无主,皇帝按理也该歇在紫宸殿内,元灯欢已经做好了皇帝今日不会过?来的准备了。
“陛下,外面?雪天?难行,您怎么?过?来了。”元灯欢赶紧迎上去,替江尧卸下大?氅,拂去身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