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很轻。
撑在门上的手腕很细,衬衫纽扣崩断,另一只手捂着领口。
让人破坏欲顿起的柔弱美感。
宗渡的视线是另一条蛇,从她的脖颈望到她的嘴唇,最后停在那双过度慌乱的眼睛。
她没有继续说话。
颜雪实在是太好的助攻,那帮蠢货现同伴受伤。
沿着楼梯不停喊着她的名字。
她是被人追逐至此的猎物,只用抬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他。
然后一点点、慢慢地踏入他的领地。
红着眼对他摇头,楚楚可怜的声音对他说“——求求你。”
宗渡不清楚。
是什么让她觉得自己比别人更安全。
黑暗让凌佳失去视觉。
听觉因此更为灵敏,叫喊声逐渐变近。
最终停在房间门口。
有人叩门。
颜雪的声音问“阿渡?你在里面吗?”
她的朋友代替宗渡回答“宗少今天打球啊小雪。”
于是又有人说“进去看看?说不准凌佳就躲在里面。”
安静三秒,颜雪才说“不许弄坏阿渡的东西,不然他会生气。”
凌佳觉得自己此刻该是恐惧的。
于是她在颜雪声音刚出来时,就蹲了下来,用后背死死抵着房门,抬着头冲房间一角摇头,眼泪顺势掉了下来。
外面的人试图打开房门。
门把往下。
咔嗒的声音响起。
此时凌佳仍然在赌。
她跟宗渡不熟,但不妨碍她了解宗渡。
颜雪之所以如此猖狂,全是借宗渡的势。
顶级财阀家的独苗,出生就站在终点线,要说浅川的规则是钱,那宗渡就是站在规则线上的人,他同情心匮乏,又缺乏与人社交的耐心,花边新闻少得可怜,除了颜雪,没人能跟他扯上关系。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
凌佳却窥见过他的秘密。
是被锁在厕所,终于想办法出来的教学楼傍晚,她走到出喘息的教室后门,透过门缝看见在教室中间做爱的一对男女,以及坐在最后排,兴致欠缺却始终没有喊停的宗渡。
他那张脸实在是与性欲绝缘。
冷感到极致的五官无论看向谁都带着淡淡的嘲讽。
但凌佳却敏锐察觉,他对性,有着一种观赏新奇物种的兴趣。
没人敢诱惑他,没人敢挑衅颜雪。
没有人向他求助,也没人走进他的休息室。
她咬着唇,屈起的膝盖露出一双细白的腿。
腿缝里隐约可见白色的布料。
干净的气息,没有让人头晕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