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他低下头,埋进她的颈边,深深呼吸,唇瓣在不经意间,触碰到她颈边的肌肤,在她瑟缩颤抖时,又飞快地离开。
若即若离,忽远忽近。
沐扶云被这种感觉折磨得有些受不了,微眯着眼,仰头轻叹一声,引得他头昏脑热,忍不住张口,在眼前那截泛红的肌肤上轻轻咬了一口。
“啊!”
她惊呼一声,几乎没站稳,就跌在他的胸膛间。
终年寒冷的泠山泽,也像被点了把火,变得炎热难耐起来。
唯有那片看似平静的湖泊上,仍有挥不去的寒意,在冷风的裹挟下,如浪潮一般,冲破热意思,侵袭而来。
突如其来的寒冷,让脑袋已经一片浆糊的沐扶云短暂地清醒过来。
她看着谢寒衣混沌的眼神,陡然想起去岁自西沙极地回来时的情形。
那时的他,脸色惨白,不省人事,了无生气的样子,让她怎么也忘不了。
难道她还想再见到他变成那样吗?
齐元白的话再次在耳边回响。
“若不是因为你。”
若不是因为她,谢寒衣不会如此。
她猛地倒抽一口冷气,一颗心像被泡进水泽中,冰凉不已。
“师尊!快醒醒!”
他是服过莲花冷霜丸的,在上次亲眼目睹之前,早不知服过多少次,一旦发作起来,必比上次更难捱。
她赶紧用力推他,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本以为一时难以推开,谁知,他对她完全没有设防,刚一用力,便松了手,踉跄着后退两步,委屈地看着她。
“徒儿,你讨厌我了?”
沐扶云心一软,摇头:“怎么会?在这个世上,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师尊了。”
谢寒衣闻言笑了:“我也一样。”
说完,身子晃了晃,支撑不住似的,往一旁倒去。
沐扶云赶紧上前将他扶住,手心里的胳膊,即便隔着道袍,也能感觉到滚滚而来的热浪。
想着上次的情形,她立刻学着齐元白的法子,将他搀至水边,让他在那盈满灵气的冰冷湖水中盘坐下,随即从芥子袋中找出玉牌,给齐元白传去讯息。
尽管她一直对齐元白有些说不清的排斥,但眼下,恐怕只有他能救谢寒衣了。
……
通往泠山泽的那片密林外,楚烨和宋星河二人不约而同地徘徊不前。
此刻,他们很想见到沐扶云,有太多话埋在心里,想要对她说。可他们不知通往泠山泽的道路到底在哪儿,行至密林外,就无法再前进一步。
就在这时,原本平静安宁的天衍山脉之下,传来一阵轰响,如暴雨前的闷雷,声声连绵,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穿破泥土,直冲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