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之禾:“我们要小心一点,她好像野兽一样具有攻击性。”
赵周南试着去接近床底的人,但没等她靠近,那人就感应到了什麽更使劲往墙壁方向钻,她在躲避着赵周南。
赵周南决定暂时放弃,她带着戴之禾在馀无忧的支持下爬上了井口。
馀无忧撑着伞,在雨幕里重新见到了戴之禾——一个残破的丶畏怯的丶不敢和自己对视的戴之禾。
她默默地躲在赵周南身後,以防御性的姿态表明她只相信赵周南。
馀无忧眉头微皱,默不作声地把从院子里找来的另外一把伞递了过去:“别淋湿了。”
赵周南接伞遮住自己和戴之禾,“馀馀,下面还有一个人,我去找隔壁警方出面救人,你和戴记者在这里等我。”
戴之禾张了张嘴,却什麽也没说出口,她不想单独留在这里和馀无忧呆在一起,更不想在这时候以这副狼狈至极的模样见警方接受盘问和调查。
她还没准备好。
“戴记者,我陪你。”馀无忧过来把伞交给赵周南,自己和戴之禾用同一把伞遮雨,“卷毛,你速去速回。”
“好。”赵周南独自走向雨幕。
等赵周南走远,馀无忧和戴之禾开口说:“戴记者,我有一个请求——请你不要告诉卷毛你在村里查到的东西。”
戴之禾浑身一抖,慢慢地瞪大眼睛看向馀无忧:“你都知道了什麽?”
她为什麽会一副全部都已经清楚知道的样子?
“Z计划。”馀无忧平静地说。
戴之禾顿感不寒而栗。
她没有在唬我,她居然真的知道!
戴之禾:“馀小姐,你为什麽会知道得这麽多,难道你也是——”
馀无忧摇摇头:“无论你信不信,我和Z计划无关。但Z计划对卷毛影响很大,我不想在她毫无准备之前让她知道真相,希望你能明白。”
戴之禾沉默了一阵:“我明白了,我不会在她面前提到这件事。”
“谢谢。”馀无忧说。
戴之禾浑身要比淋雨还要凉,她抿了抿嘴唇,终于开口问:“无忧,从很早以前我就想要问了,你到底是谁?为什麽会凭空出现在赵周南的身边,又为什麽会在某些时候完全变了一副样子?你为什麽能知道这麽多消息?就好像……就好像……”
馀无忧一双平寂无波的眼睛看向戴之禾:“说出来吧。”
戴之禾抿了抿嘴唇:“就好像你能看破我的想法,知道我在想什麽。”
馀无忧收回目光,转向雨幕里回来的人,见到赵周南回来,她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我确实能知道你们的想法,我能读心。”
戴之禾手脚冰凉。
赵周南火速带回来了几个警察让他们下去救人,间隙之馀鬼鬼祟祟地怂恿馀无忧戴之禾:“我们趁乱先逃走,还要赶回城里吃火锅呢。”
馀无忧没意见,戴之禾更不会反对。
赵周南开车带着两个人回城,路上感觉到戴之禾的情绪不对,馀馀也一声不吭,但没有多想,馀馀平时话很少习惯了,戴记者刚刚劫後馀生,不想说话也情有可原。
火速回到了城里,赵周南帮戴之禾在火锅店隔壁的豪华酒店里开了房让她洗澡换衣服,自己和馀无忧早早在火锅店点菜开涮吃夜宵。
“馀馀,我怎麽觉得你和戴记者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你们闹矛盾了?”赵周南涮了牛百叶给馀无忧。
馀无忧夹起牛百叶蘸赵周南的特调酱吃了,“没有啊,我和戴记者很聊得来。”
赵周南筷子悬空一顿,嘴角扯了扯,“你们路上没说过一句话这也算聊得来?”
“当着你的面没说,但背着你说了很多。”馀无忧坦坦荡荡。
赵周南惊讶:“你们背着我说了什麽?难道是在说我坏话?你们之间聊的话题还有我不能听的?”
馀无忧试图自己来涮牛百叶,学着赵周南“七上八下”,但等捞起来的时候已经老了完全嚼不动,只好吐了等着赵周南继续,论吃喝玩乐还是南总有经验。
“等她回来让她自己和你说吧。”
赵周南:“馀馀,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戴记者心里的想法,你和我透个底,你觉得戴记者现在的精神状态怎麽样,需不需要我帮她约心理医生?”
馀无忧仔细考虑了片刻才下结论:“应该不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