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腰隐藏的立体风琴褶随着步伐舒展,让严谨的商务造型平添流动韵律。
整套西装在日光下会呈现奇妙的色彩分层——静止时是冬日海面的冷冽,动态中却翻涌出春湖初融的粼粼波光。
造型师刘姐绝对不会承认,她可是甚至牺牲了私人时间,拿着傅寻砚的照片去外边拉的赞助商。
幸好对方看了他的脸之後就变得格外好说话,立刻同意借衣服,这才让这一套就五千的高级西装(平民版)将这个排练厅照得熠熠生辉。
其中,傅寻砚的西装是特别被指定的,比起其他几条,这条其实没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但就是该死地适配他的气质,有一种冷淡又炽热的感觉,仿佛冰川之下酝酿着火山。
表演《爱·棘》时的傅寻砚也做了造型,将头发烫成微卷,整体妆容还是比较浓的,看起来有一种沉睡之虎的危险而慵懒感。
可这一次,化妆师对着他的照片犯了难,在又翻阅了其他人的照片以及听了他们改编的歌之後,她有了新想法。
无限淡化妆容。
于是台上每个人五官的优势都被毫无修饰地暴露出来。如果说素颜的傅寻砚就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美,那麽当上了浅浅一层妆容,他脸上的故事感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站在这里,就好像那种什麽背负了千年使命的精灵王——没有子,因为他的气质无论如何也不像“王子”那样脆弱。
即便是周恒宇,也在这组队伍站上台的瞬间就不自觉抓紧了扶手。
一曲毕,台下所有人表情变幻莫测。
周恒宇咬了咬牙,突然对自己对耗费心力布置的一切産生了不自信。
不,不会的——不论怎麽样,这场对决他一定会赢的。
在被嗡嗡的恐惧包裹之中,周恒宇完全没有听清他们的歌唱,他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完全没有任何具体想法。
第二天。
後台的准备室中,傅寻砚从妆造团队手里接过衣服。他没有如此不信任妆造团队的能力,也不相信这些练习生真的有胆子再像MV拍摄时那样搞破坏。
事实上那天後,傅寻砚又去导演组“告状”,所以存放衣物的储物间增加了好几个监控。
任由造型师在脸上涂涂抹抹,冰凉的手擦过额角和脸颊,傅寻砚抓紧时间补觉时听到她在嘀咕。
“啊啊寻宝呸小傅你真的不打算搞点特别的妆造吗?我在你这发挥全无成就感,好想帮你染个头发啥的。”
“可以啊。”
“啊?你说什麽?”造型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微微偏头又确认一遍,整张脸就像盛开的鲜花一样突然充满笑意,“你说真的吗?”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对小傅大人的头发下手吗?”
傅寻砚也被这位年纪不大的姐姐逗笑了,“当然可以,二公舞台我会努力抢适配的歌,到时候拜托姐来给我染头发。”
造型师姐姐激动地狠命拍着傅寻砚的肩,整个化妆间充满她嚣张的笑声:“说好了嗷,一定找我哦一定找我!”
其他化妆的姐姐凑过来问发生了什麽,得知真相後一个个气得嘴歪脸斜。
“小可你太卑鄙了!”
“就是就是,怎麽可以抢跑,我们说好一公结束统一竞争啊!”
节目组目前共有八名化妆老师,加上她们各自小团队里的助理,光化妆这一件事,就有约二十五个人为练习生服务。
正如练习生之间在较劲,化妆师也是——纯摆烂的当然不在此列,但凡对美丽的脸有点追求的,都在偷偷摸摸竞争练习生资源。
尤其是叶莱丶傅寻砚丶白闻及和伯弥以及Kenny这几个,更是身上插了满满的箭头。
谁知道一不留神,小可这家夥就抢先一步预定了傅寻砚,真是气死人了。
傅寻砚收拾好自己便走出化妆间,进入统一的准备室。
他刚一脚踏入,就听到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江瀚喊的最响,摆明是在逗他,但练习生们玩闹归玩闹,眼里的惊艳又不是作僞。
“我的妈妈呀这什麽神仙下凡!”在分宿舍时有过一次交集的超级e人刘永善大喊。
“救命傅哥你离我远点,今天是我最帅的时刻,我不想被衬托成小丑!”
傅寻砚微愣。
说实话,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受到过如此直白而热烈的夸赞了。
上辈子脱离娱乐圈後,为了回归正常生活以及避免被人认出,他戴上眼镜,头发染回黑色不再仔细做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