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苏培盛领命出去,关上门,在勤政殿外守着。
胤礽一脸平静的看着端妃:“你是不是觉得,朕一直是亏欠你的,所以才明知朕已经把公主让敬嫔扶养,还敢来到勤政殿请求朕改口。”
端妃心惊:“皇上…”
胤礽没等齐月嫔说完就接着道:“端妃,朕可以告诉你,朕不欠你什麽?”
端妃:“咳…咳咳…皇上折煞臣妾,皇上是九五至尊,臣妾实在当不起。”
胤礽继续说道:“当年朕确实动过华妃肚子里孩子的主意,那时正是夺嫡的关键时刻,年羹尧跋扈,又专权,皇额娘和朕都不希望华妃生下那个孩子。”
“只是随着华妃肚子里的孩子月份越来越大,一直没有想出法子,所以皇额娘出了个,在安胎药里下打胎药的主意,你那时与华妃要好,所以宜修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你。”
端妃听得身体打颤,这是这麽多年,无论皇上丶皇後丶和自己,都极力避免提起的事。
甚至自己都不敢频繁的出现在皇上面前,只因为自己曾经见过帝王不可告人的一面。
知道这个帝王曾经有过不堪的心思,做过卑劣的事情,这是一个帝王的颜面,是要被诟病的。
现在,坐在上方的帝王,把这些曾经的阴暗心思一点点的自己说了出来,齐月宾苦笑,自己今天是不是要走不出这勤政殿了。
胤礽接着说:“只是,朕当时就後悔了,所以朕把那碗药换了。”
端妃猛然擡头:换了,怎麽会换,当初确实是自己端的那碗药,才让华妃没了那个孩子的。
胤礽:“朕也不明白,当初朕明明让人暗中换了那碗药,只是不知中间出了什麽差池,华妃还是被那碗安胎药害的没了孩子。
端妃一脸的不可置信,年世兰在王府里就嚣张跋扈,所以府里跟她要好的人根本没有。
因自己与年世兰同样出身将门,所以与年世兰走的近,年世兰待自己也比待别人好些。
当初宜修偷偷找到自己,告诉自己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不想要年世兰肚子里的孩子,她知道宜修是什麽意思,可她谨慎惯了,再说年世兰对自己也挺不错,她不敢丶也不想主动下手害年世兰。
所以,当年世兰喝了自己端的那碗安胎药小産时,茫然一瞬间後,自己就知道,是王爷丶或是宜修,借着自己的手害了年世兰的孩子。
过後,年世兰大怒,在自己小日子里灌了自己一整碗的红花,那时候自己差点死在床上,可王爷确没有怪罪年世兰,此後自己就一直缠绵病榻。
之後王爷上位,自己也成了端妃,她也就清楚了,当初那碗药,是曾经的王爷,现在的皇上下的手,可她不敢说出口,也不能说。
妃位,是皇上对自己的补偿,自己不知道该恨谁?她深爱皇上,不舍得恨他,也不能恨他。
只能恨年世兰,恨年世兰剥夺了自己做母亲的权利,让自己也成了药罐子,恨她折辱自己,平日让内务府克扣自己的份例,让自己受尽折磨。
她不知道,今天皇上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不是皇上做的,那是谁,是太後或皇後?自己该怨谁,那自己这麽多年是为了什麽?
看出端妃的疑惑,胤礽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论怎麽样,事情发生了,你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齐月宾双眼含泪,所以事情是这样的吗,还是补偿,只不过皇上今天说了这麽一番话後,就不一样了。
又咳了几声,说道:“皇上,真的不能让臣妾抚养温宜公主吗?”
胤礽眼神沉静:“你应该明白朕的意思,朕让人送你回去。”
随即出声唤道:“苏培盛送端妃娘娘回去。”
勤政殿的大门打开,苏培盛弯腰进来恭敬道:“端妃娘娘,奴才送您回去吧。”
齐月宾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行了一礼:“臣妾告退。”
说完失魂落魄的被扶着走出勤政殿,胤礽也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