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樱疑惑望他:
“但是,肖泊是我的驸马啊,我不和驸马住一块,跟你住吗?还是跟金晨宵住?我倒是想礼贤下士和将士们住大营,这不是身体条件不允许么。”
江逾白别别扭扭的小心思被裴昭樱的坦荡击碎。
然后则是恼羞成怒,江逾白面子上过不去,扭头就走:
“算了,我跟你说不明白。”
裴昭樱茫然地扭头问绮罗:
“江统领这是怎么了?谁给他气受了吗?”
绮罗整理了一下措辞,僵硬地替江逾白圆过去:
“可能江统领是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心里不舒服,这才说了些不着调的话来。”
绮罗心里有些责怪江逾白的不懂事,裴昭樱的婚事既然成了,大家理应一条心对外,不要再生出些让府中鸡飞狗跳家宅不宁的事端来。
绮罗也庆幸,自家殿下在男女之情上是个不开窍的,江逾白的媚眼纯属抛给了瞎子看,才没有引得裴昭樱多想,节外生枝。
不过,殿下的一腔心思,似乎全扑在了驸马身上。
绮罗美滋滋地盼望着二人感情渐笃,夫妻安谐,多给府邸添上些欢声笑语。
肖泊太得力能干了,几乎把裴昭樱整个人从繁杂的事务中解脱了出来。
往常,裴昭樱清晨两眼一睁,即要处理定夺数不清的庶务,应付宫里派来的耳目,肖泊真当是“左膀右臂”,代劳起来如同裴昭樱自己的双手一般自如。
这也导致了肖泊忙到一连好些天见不到人影。
裴昭樱听侍女说了,驸马不管多早多晚都会在床前替她按摩养身,而她为了能早日站起来,遵循着陆云栖制定的严格的作息时间,没和肖泊打上照面,不方便在肖泊过来时道“一声”辛苦。
裴昭樱十分过意不去,辗转睡得不实。
怀揣着心思,一个梦境收尾,裴昭樱迷迷瞪瞪醒了,发觉鼻尖萦绕着朦胧雅致的兰草香。
肩膀边伏着个毛茸茸的物什。
男人的吐息,令她在黑夜中加紧了心跳。
也庆幸有黑如墨汁的夜色掩饰她的脸红。
肖泊应该是忙碌公务之后匆匆忙忙地过来为她按摩复健,之后倦累极了,直接栽了下去入眠。
而侍女们不敢赶走名正言顺的驸马,各个退至门外守候,给主人夫妻独处的空间。
裴昭樱突然间很想领略肖泊发心的触感,便将手按了上去。
她都想好了,肖泊若有不虞,她就信口胡诹说以为是在做梦。
发丝竟然比女子精心养护的墨缎还要柔顺。
不像寻常男子那样粗硬扎手。
裴昭樱都有些嫉妒了,她自己的头发,无论再怎么小心护理上百花油滋养,还隔三岔五地毛躁、断掉。可能,她的发式多变又隆重,发丝经不住长久的折腾吧。
她没舍得抬手。
丧失武功的裴昭樱,没有感受到手心下的人没有熟睡,并伴随着她的抚摸加紧了呼吸。
这是肖泊算计好的。
要寻个合适的时机,栽在裴昭樱床边,算准了裴昭樱的心软,不会无动于衷。
可是,当一切按照他的计划演变时,他却快要失控了,想长长久久地留住那温软的触感,好想,直接将她的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