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在轻快的笑容,好比春水生花,肖泊替她办事,被她笑嘻嘻摆一道,只觉得眼前绝色佳人生动活泼起来,愈发明媚生辉。
硬对抗着酥麻的悸动,肖泊一板一眼讲:
“夫妻一体,不得不徇私,为你即是为我。”
旖旎无限的话,竟能被他讲得公事公办毫无风情,裴昭樱目瞪口呆,对这天人的性情增加了领教。
看来,她白操心了婚事是否会引得肖泊不快或欢喜,于肖泊而言,无非是换了个地方办差,“驸马”于国于家是个需要他兢兢业业恭谨对待的差事!
裴昭樱涩得捂住了心口。
“可要叫陆太医来瞧?”那处肖泊不好去探情形,忧心着她的一举一动,抛出来句最稳妥的法子。
听得裴昭樱怒上心头。
哪有女儿家拈酸吃醋喊大夫的道理!
裴昭樱一甩袖子:“不许!”
外间一溜排侍立的宫女们唯恐承接怒火,肉眼可见打了一哆嗦,裴昭樱见了,硬扭转了脾气,缓声下旨:
“桑小姐此番受惊了,拨两个人去桑学士府上,奉孤的令,送一瓶玉肌膏、两柄玉如意,好生安抚。这两日撷芳殿上下宫人伺候有功,人人多赏一份月例。”
肖泊忽的偏头认真问她:
“我不大不小,也算是个内外奔走的功臣了,赏赐可有我的份?殿下要厚此薄彼吗?”
他从一个江逾白开始,乱吃飞醋,哪怕是个在裴昭樱跟前侍候的人,他都犯了孩子气,要拉出来比较长短。
分明没有想要的东西,偏一本正经地讨赏。
所有浮动的心思被裴昭樱的一句笑言击溃——
“好贪心啊肖泊大人,你都要有我了,居然还求别的赏赐,还是好生准备你我大婚吧。”
一句话,点燃了千年寒冰。
裴昭樱是学肖泊的样子,把婚事正经拿出来说,无从知晓肖泊羞赧悸动,从她口中听了这些话,溃不成军。
他,有她……
梦一般的现实。
甜蜜的滋味是可以把人一片一片剐下来浸透的。
肖泊忘了他是怎么谢恩出宫的,不能乐而忘形,一遍一遍梳理着婚仪的细节,在夜深人静处,才喘着粗气,舒展心脏品尝时隔两世的幸福。
裴珩借此,严加整顿手下的人马,将和外人里应外合传递消息的宫人打了板子罚没出去,婚前不宜见人命,克制了又克制不使后宫血流成河,禁卫中有疑之人皆打发遣走,务必保证御前的人只认一个主子。
裴珩大犯了疑心病,怕留裴昭樱在宫中耽搁夜长梦多,尽管她身子未恢复全乎,仍提前了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