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南食指在座椅上轻点着,看向窗外。
庄晓惠大费周章的把所有人都弄回来,无非就是想把栗舒弄的人尽皆知。
不过是觉得在这个家里被排外的久了,接回来个野孩子,想立立威,找些存在感。
再或者是财産问题…想到这,他眯了眯眼,这种低劣的手段也亏她想的出来。
陈家的律师团队不是吃素的,财産也不是谁都能分走的,与其在栗舒身上白费功夫,还不如想想怎麽讨好陈旭东,到时候说不定还有机会多要些股份。
到了洗车行,陈以南刚下车,孙特助就凑了过来:“陈总,後座那把伞我拿过来了,您看,先放到…”
他小心的去看面前人的神色,车里不能有任何的额外物品,是陈以南的习惯。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陈以南按下通话键,另一只手随意的向後摆了摆。
孙特助立马领会他的意思,看着手里价值不菲的伞,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洗车前前後後一个多小时,陈以南再次上车时,车厢里已经恢复了清爽。
到了公司,待批的文件已经在桌子上堆了好几摞,他一坐下,旁边站着的秘书就把重新整好的工作计划表摆在他面前。
因为一个意外,他已经延误了半个多月的工作,工作表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待办。
而那场意外在接到4S店那通电话之後,才算是完全解决。
一个多月前,陈澈车队的经理打电话给他,说陈澈在国外比赛的时候受了伤。
他当时在开会,脑子轰的一声炸开,用仅存的理智动用国内外所有的记者人脉封锁新闻,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飞到国外。
看到打着石膏,脸色惨白躺在病房里的陈澈时,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支持弟弟玩赛车的决定是否正确。
不过他别无选择,赛车是陈澈的命。
如果让陈旭东听到风声,按照他的手段,陈澈就再无追梦的可能。
陈以南撑着额头,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计划进行,过不了几年,他应该就能接管大部分的企业,
不倚靠任何人就意味着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孙特助接收到秘书求助的视线,扭头看着面前走神的陈以南,一向精明能干的男人眉眼间难得的露出些疲惫,他正犹豫要不要开口,面前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下午的视频会议是几点?”
旁边的秘书不敢再耽误,急忙接上:“还有五分钟。”
陈以南喝了口旁边的咖啡,打开电脑,带上耳麦,做着会前准备。
会议照常进行,看着粤语丶英语转换自如的陈以南又恢复了原来冷静自持的神态,刚才的脆弱仿佛只是一种错觉。
孙特助不由得心生佩服。
*
陈澈来到公寓之後,一条大狗一下子扑过来,是只罗威纳。黑黑的皮毛油光发亮,四肢健硕。
他摸了摸它的头,陪它玩了会游戏,心情才好了些。
玩了一会大狗有些累,陈澈给它放了些狗粮,起身坐到沙发上,把手机开了机。
一打开微信,就出现了满屏的信息,
李坤在群里跟他道歉,一连艾特了十几条,已经引来了另外两人的控诉。
【大帅比随:你活该啊。】
【程·洁:你活腻了吧,介绍个屁啊,这麽喜欢拉皮条,我到时候把你卖到泰国红灯区边卖边拉。】
【斧头坤:最毒妇人心!!!】
陈澈翻了翻前面,几百条全都是几个人在互撕,幼稚程度跟小学生有一拼。
过了几分钟,
【斧头坤:@陈澈救我】
知道李坤的尿性,再不回复,恐怕会一直没完没了,陈澈歪在沙发上扣了个问号。
【斧头坤:我在拉屎,救我】
【陈澈:滚】
几人得知他在公寓,不一会就浩浩荡荡地过来,还提了一堆吃的。
李坤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我说这外卖不是都普及了吗,怎麽便利店都还没有?我改明要提建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