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杜玲玲如释重负的笑了下,“我还能被人骗不成,放心吧,他现在没什麽钱,以後会补办一个超级豪华的婚礼。”
栗舒在两人之间扫视了几眼,还没来的及琢磨什麽意思,就听到身後传来风铃声音,急忙压低声音:“有顾客来了,先挂了,等有空再说。”
挂了电话没一会,胖老板就来巡视了一番,看栗舒和夏姐一言不发的在干活,转了两圈,没一会就不见人影了。
刚开门,人流量还是挺大的,两个人一直忙到十一点多,才得空休息,夏姐值完班之後回去了,留栗舒一个人看店,她闲来无事翻开手机看到自己寄回去的东西,嘴角弯了弯,开始期待大黄见到自己买的礼物的反应。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栗舒去超市买了瓶沐浴露,其实别墅里准备的有很多,但味道太浓,她有些用不惯,反而是上次随手买的透着一股淡淡的苦橘香,用着还不错,于是这次又回购了一瓶。
回到家洗完澡之後,她收到老师的信息,说是今天临时有点事情,取消今天的课,改天再补回来,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栗舒长舒一口气,歪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醒来下楼喝水的时候正撞上柳姨回来,她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像是去赶了趟集。
栗舒见她艰难的移动,赶紧去门口帮她提东西,柳姨看到她之後,摇晃着手里的一个透明袋,“新鲜的菜,今天刚在院里摘的,晚上我们吃蔬菜虾仁面。”
栗舒不太爱吃荤腥,之前做过一次素面,倒是吃了整整一碗,柳姨也算是摸清了她的口味。
她视线落到袋子上,里面水灵灵的绿色若隐若现,袋子外还有一些湿润的水汽,忽然想起来外婆也总是在小园子里种菜,每次摘到成熟最早的青菜,也就是头茬,都宝贝的不行,跟她炫耀好几遍。
看着柳姨还在献宝似的盯着自己,她眉眼弯起来,点了点头。
晚上吃了热腾腾的素面,柳姨切了一些水果,两人盘腿坐着在客厅里聊天,柳姨在讲过年的时候发生的趣事,说是一个亲戚家的小孩拜年磕头的时候一下子掉到了粪坑里,连着压岁钱和新衣服都遭了殃,栗舒笑得前俯後仰的,嘴里的苹果差点掉出来。
两人笑闹了一会,柳姨神情肃了下,没再说话,竖着耳朵像是在听什麽,客厅里静下来,栗舒也听到了外面淅淅沥沥的水声。
柳姨拍了拍脑门,“外面还有衣服呢。”她说着就往门口跑。
栗舒还没来得及出声喊住她,只好转头去拿伞,追了出去。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一片静谧,清晰的雨点像是踩着节拍。
刚在门口站定,栗舒正急着去找柳姨,目光一瞟,院子里灯光下突然出现的人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他撑着一把伞,正跟柳姨说话,一身黑色大衣,身材笔挺,侧脸冷峻,隐匿在光暗交界处。
柳姨模糊的声音传来,“哎呀,真是谢谢您,不过您怎麽这时候回来了?”
“来取个东西。”
栗舒撑着伞走过去,因为无意识离得太近,伞沿相碰的瞬间,她小声惊呼着後退了下。
陈以南朝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接着後退几步,走像大门。
柳姨正忙忙碌碌的收衣服,收完看到正在发呆的栗舒,“怎麽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跟着柳姨进屋,收了伞呆呆站着,看着柳姨忙前忙後,陈以南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袋子。
柳姨已经泡好了茶水,在桌上冒着腾腾的热气。
他走的匆忙,只是摆手拒绝。
栗舒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与黑夜融为一体
唯独黑暗中的一抹粉显得格外醒目。
她移不开眼,怎麽会是粉色的伞?之前还给他的明明是把黑伞,而那把粉色的伞——无论是大小还是款式,都很明显是女式伞。
栗舒心里紧缩着,呼吸突然有些不畅快起来,柳姨从桌上端起热茶,看向站在那有些失魂落魄的女孩,从刚才出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因为出去那一会,她头上丶漏出的脖颈上已经有了细密的雨痕,不知道是不是睫毛上沾了水汽,氤氲的眼睛里都是水蒙蒙的一片,唇色也有些发白,整个人楚楚可怜的站在那,像是一只被淋湿了的蝴蝶。
柳姨忙把水递过去,“我本来还想着自己可以,不让你出去了,反倒是淋得你湿漉漉的,快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别再感冒了…”
面前一片迷糊,只知道有人递过来东西,栗舒迷迷糊糊地去接,手腕却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松烧灼感伴随着痛感像是电流一般直击大脑,耳边随之而来的还有柳姨的尖叫声。
栗舒整个身子颤抖着,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