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楼买了份常吃的盒饭两荤一素,她坐下埋头苦吃,直到一道声音响起:“同学你好,能坐这吗?”才堪堪擡起头。
她擡头对上一张精致的脸,旁边站着的是个熟人,数学课代表陶艺,此刻她脸上好像有些不乐意,偏着脸没看她。
栗舒迟钝的点头,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吃饭,察觉到对面总是投来若有若无的视线,带着些探究和莫名的敌意,让人不舒服,她吃饭的速度加快。
“你跟陶艺是一个班的?”面前的女孩慢条斯理的搅着碗里的汤,没有入口的意思。
栗舒见她搭话,嗯了一声。
“哦,我是程洁。”她顿了一下,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补充:“陈澈的朋友。”
栗舒觉得有些刺莫名其妙,是陈澈的朋友跟自己没有什麽关系,况且她跟陈澈在学校也没有什麽交集
出于礼貌还是回应了点点头。
程洁见面前的女生没有什麽反应,只是吃饭,心里有些急躁,不想再耗下去,语气淡了些:“听说你跟陈澈走得很近?你最好悠着点别入戏太深,小心把自己陷进去。”
程洁话里有刺,面上依旧是笑着的,旁边的陶艺此时也得意的望着她,眼里说不出的讥讽,栗舒有些思绪发散,觉得陶艺要是长个尾巴,估计现在就能变成螺旋桨,飞上天了。
看她不仅不气,反而有些走神,程洁刚想再提点,却听到面前的人平静地开口:“那你听错了,我们根本不熟。”
哪门子的走得近,不打起来就不错了。栗舒心里吐槽,快速的站起身拿着托盘走向食堂门口,不顾身後呆滞住的两人。
回教室的路上路过小卖部时,栗舒想起穆欣欣还没吃饭,于是打算给她捎点东西,走进店里挑了个面包,又拿了一瓶甜牛奶。
结账的时候,身後突然扔过来一包雪糕,伴随着熟悉的声音:“算她的。”
身侧的人双手撑到收银台上,姿势慵懒随意,馀光打量着她的反应。
栗舒盯着那个看上去就很高档的雪糕,是穆欣欣之前吃过的一款,说吃了能腻死,甜的像是放了一百斤白砂糖。
收银的中年妇女没有说话,拿起东西扫了一下,“二十五块。”
比她面包和牛奶加起来还要贵,栗舒被屏幕上明晃晃的数字刺了一下,才缓过来,“我不认识他。”
客气疏离的语气一出,陈澈猛地看向她,他想起来昨天的苹果挂件,看着质量不错,少说也要小一百。送他哥东西就那麽果断干脆,请他吃块破雪糕就在这磨磨蹭蹭?
面前的人麻溜的收拾好东西付完钱离开,没有再理他。
陈澈撑着台子哈的一声笑出来,眼里却黑沉沉的,像是覆了层冰渣子。
收银员看到他这幅样子,手一抖,扫码的机器差点掉到桌子上,“同学…你这个还要吗?”
李坤和严随进来的时候就碰到这样一幕。本来还奇怪陈澈怎麽吃着饭就要来买雪糕,放着上层的店不去,还非要下来,原来是存心整人来了,结果反而自己吃了瘪。
“哥们丶哥们,不就一个雪糕吗?我请。”李坤大呼小叫的跑过来,他又挑了几件东西一并放在桌子上结了账。
陈澈冷着脸把雪糕随意扔到桌子上,“不吃了。”说完大步走出去。
李坤对着被吓到的收银员嘿嘿一笑,拿起桌子上的东西,“您别介意,他今天大姨夫来了,体谅一下。”
严随小心的瞅了眼门口,看人走了才松了口气,锤了旁边人一下,“你胡说八道别带上我,你不要命了我还要。”
李坤结合着昨天的经历啧了一声,“禁欲太久,就是会出事,也不自己叨咕叨咕,解解闷,是不是内分泌失调了?怪不得这麽易怒。”
他有时候是真佩服陈澈,是怎麽做到这麽多漂亮姑娘在身边,却像个柳下惠一样,一个眼神都不带给的,要是他有这外貌这身材,一个小时不谈那都得叫空窗期。
严随漏出白牙,朝着他下面瞅了一眼,笑得不怀好意,“用的太多也不是什麽好事丶小心铁杵磨成针,精尽人亡。”
“我靠,这麽恶毒的诅咒也能说出来?”李坤看着严随飞快跑开的身影,冲着他竖了个中指,另一只手伸进袋子里拿吃的,不小心摸到那块被抛弃的雪糕,发现它已经碎成了八瓣,想起刚才那人不爽的样子,手被冰的一抖。
太可怕了。
他宁愿要精尽人亡也不要跟陈澈一样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