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过去,是个金黄色的奖杯,被人使了很大力气摔了下来,来回撞了好几个来回,才停下。
栗舒心里莫名一紧,刚踏入门口的脚步就生生的停下,从这个角度能够清晰的暴躁的吼声,即使是隔了一段距离,却仿佛要穿透耳膜:
“你要名声是不是?”
“好,我去拍广告,我去做商务,我让你整个公司名扬海外成不成?”
“你要钱?”
“我把我的奖金全给你,一亿,十个,百个,你要多少我去挣多少”
“你还要我怎麽样?你他妈做那些腌臜事把我当傻子是不是?”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面色平静,但是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桌上紧握的双手暴漏他此刻的躁意,他的声音对比陈澈来说,沉稳至极,一字一句的阐述情况,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你觉得你自己的商业价值和跟陈家企业一年的净利润比,算得了什麽?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很有资本?”
“你说的这些我都有,我不需要一个偏离轨道的异类,培养你花这麽多时间和精力,不是让你费心费力于一场随时都可能会丧命的游戏,至于你所说的荣誉和价值感…”他停顿了一下,甚至抽空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用最平淡的语气做出最犀利的评价:
“对我来说,没有丝毫用途。”
话音一落,整个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陈以南背对着门口,整个背影紧绷着,旁边的庄晓慧大气都不敢出,她没也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麽大,毕竟这类的争吵由已经发生过很多次,陈旭东也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这次不知道是怎麽了,非把人往绝路上逼。
现在的他看着不动声色,但是以她这麽多年呆在陈旭东身边的经验来看,他越是心平气和的样子就越是暴风雨的前兆。
陈澈突然就一下子平静下来,他看着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泄气似得问了句,像是耗光了所有的力气:“是不是从小到大我做什麽你都不会满意?”
陈旭东眼神闪烁了下,重新看向他,声音也缓了些:“你不是没有资质,跟你大哥比起来甚至说是毫不逊色,可是为什麽总是不听话,什麽都要跟我对着干?我们陈家不需要一个离经叛道的异类。”
“那就需要一个听话的机器?”陈澈反问出声,神经质的笑了下,再擡眼,又回复了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刚才脖子充血怒吼的样子判若两人。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诡异的沉默蔓延,到达了一个临界值,随时会被撕破的平静。
陈旭东声音笃定:“还是那句话,不需要一个离经叛道不会利用自己有事混蛋。”
“混蛋…离经叛道…”陈澈点着头,似乎在思考了什麽,他的眼睛敏锐的朝着门口看去,突然定住,黑色的瞳仁里翻滚着血色,有些深不可测,下一秒声音狠戾:“好,我就让你看看什麽叫混蛋。”
栗舒在门口走神,一转眼对上陈澈的眼神,头皮发麻,似乎是钉在原地,只感受到一阵脚步声,下巴上猛的一痛,热烈的气息涌过来,像是烈酒,唇上传来灼热,力气大到要将她的唇瓣碾碎。
空气一下子稀薄起来,她呼吸困难,条件反射的挣扎,屈辱和震惊袭来,她慌乱之中狠狠地咬下去,这奋力一咬起了作用,面前的人身体一僵,慢慢起身离开。
他的嘴唇渗血,眼睛确实笑着的,慢条斯理地转向目瞪口呆的衆人,“我不仅不服管教,我现在还能…”沉吟了一下,恶意的笑出声:“乱伦你满不满意?”
庄晓慧似乎是被吓到,脸色惨白,一下子跌坐在座位里,陈以南也沉了脸,低吼出声,“陈澈。”
陈澈看着每个人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就连陈的脸上也因为震惊有了一瞬间的空白。
他心里冷笑,不够,还是不够,他受到的恶意丶委屈丶屈辱,要通通还给这些人。
陈正望着这里,脸上终于阴沉下来,露出厌恶的神色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羞耻。
陈澈看得想笑,“你要名声?要地位?要廉耻?这些你娘胎里就已经泯灭的东西还能後天养成?你做的那些恶心事需要我一件一件帮你回忆吗?”
他的语气满是讥讽,听得陈终于不再冷静,他涨红了脸,忍不住站起来,“陈澈你是不是忘了我随便动动手,就能让你们那个车队前功尽弃?”
“哦?这种把戏你之前不是用过了吗?”陈澈死死揽住栗舒的肩膀往怀里靠拢,眼神挑衅的看着陈旭东:“现在想起来拿这个压我?”
衆目睽睽之下,空气中像是凝结了冰,没有人敢轻举妄动,生怕这个疯子再做些什麽,栗舒双手被别在身後,痛的觉得手腕快要被折断。
陈澈阴冷的眼神从每个人脸上划过,哼笑:“晚了。”
栗舒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就被人拖着从门口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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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陈澈:我走的疯子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