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传来怪声:“三秒四一,不愧是三流能力。”
齐响这个大块头正靠着栏杆盯着她,眼里有赤裸的嘲笑。
栗舒没有理他,而是淡淡的摘下手套,回顾之前的步骤,复盘是哪一步没跟上。
齐响被冷落之後,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他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了句闷葫芦,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栗舒蹲在旁边等着比赛结束,周围欢呼声传来,她意识到车队这次成绩应该不错。
赛车手回来之後工作人员很快围上去,拍着肩膀,给她水瓶,隔了一个厚厚的人形屏障。
栗舒注意到他们通红的面颊和暴着青筋的粗脖子,一副虚脱的样子,看了一会,突然察觉旁边蹲了个人。
“怎麽样,帅不?”
栗舒扭头看向立峰稚气的脸庞,黑色的短寸上在阳光下闪耀着,那是汗液反射的光。
“我们队这次第二,历史来最好的成绩,他擦了擦汗,“自从澈哥走之後,我们队里换了新人,成绩刚开始一塌糊涂,幸亏有杨帆教练,对了…杨帆你知道吗!跟澈哥是好兄弟,他俩之前一个队,都超级厉害…”
栗舒此时不想知道关于陈澈的任何消息,因此符和的心情也没了,托着下巴望着赛场发呆。
陈澈看着下面的两个小黑点,目光有些不耐,耳边还在回荡着乔伊的话,“是个好苗子,很聪明,为人处事也不错,知道如何示好,也知道什麽叫团队合作,这里的人都还挺喜欢她。”
不知道为什麽,这些话在此时听起来如此刺耳,他沉声:“夸够了吗?”
乔伊挑眉,“我以为你让我上来,是想听这个。”
陈澈被噎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开口,“她很聪明,但是基础不太好,希望你能多帮帮她。”
乔伊不置可否,“你喜欢的人”
陈澈停顿了一下,纠正:“不是喜欢,是欣赏。”
乔伊心里觉得可笑,如果不是,怎麽可能刚出差回来就急匆匆的赶过来,司机连着行李可还都在门口等着,这段时间这麽频繁的往这边跑,那点心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
他视线慢慢移向那个静默的女孩,还有旁边那个笑的牙不见眼的立峰。
那里有傻子,还不止一个。
旁边的人突然开口:,“你说我剪个寸头怎麽样?”
乔伊反应了两遍也没理解什麽意思,正怀疑自己这麽多年的汉语听力训练是不是白学了。“什麽?”
陈澈撸了把头发,漏出饱满光洁的额头,“没事,下去看看。”
归队的时候,栗舒终于摆脱了叽叽喳喳的立峰,却在基地门口看到了跟乔伊说话的陈澈,他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後大步走过来,站定之後开口:“这段时间怎麽样?”
这种像是老朋友叙旧一般的平和语气让栗舒有些不适应,她双手慌乱的插进兜里,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瓶子。“还可以。”
陈澈的目光细细地在她眉眼间描画,直到看得她不自然的扭开,才再次开口,只是这次语气有些不自然,“柳姨前几天说…想你了,让你回去看看,还有她经常念叨你,导致现在刀疤一听你名字就叫。”
他头一次一口气说这麽说这麽多话,还是用这种类似于羞赧的表情。
栗舒没来的思考为什麽柳姨不给自己打电话而是让陈澈转告,以及陈澈对刀疤为什麽了解的这麽透彻,光是靠叫几声就能判断是想自己。
她随口嗯了声,有些心不在焉,接着从兜里掏出香水瓶递给他。
他没接,反过来看她:“味道怎麽样?”
栗舒不知道怎麽回答,这种场合和对话实在太过亲密,让她尴尬到一秒都不想再多呆下去,快速地塞到他手里,“我先走了。”
陈澈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把她拽到一旁的绿植後,压低声音,“我为什麽留着这个?为什麽回国?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傻?”
栗舒心里冷笑,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眼神锋利的直视他“你想说什麽?”
“你知道的。”他的脸慢慢靠近,喉结滚动了下,“你知道。”
栗舒声音尖锐:“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是都两清了吗?现在说这些干什麽?”她最後几乎是哀求:“你如果还想玩什麽把戏的话,别再来找我了行吗?我没空陪你玩。”
陈澈脸色变得难看,在极力地克制下显得有些扭曲,无意识地呢喃:“你觉得我在玩你?”
他阴着脸,下颌角鼓出一块,拼命的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至于你想说的什麽两清,也不算数。我亏欠你我知道。”
陈澈说得很快,似乎是怕栗舒不听完就掉,“我想让你原谅我,不再排斥我,不要不理我,怎麽样都成。”
栗舒听得头皮发麻,心里不好的预感愈来愈浓,着急的要走。
陈澈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挥去丶声音压低,因为激动有些沙哑:整个人似乎是着了魔般的癫狂:“这次换你玩我,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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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彻底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