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芷柔手里攥着一个药盒,匆忙从路边的药店跑出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她刚一上车,就看到季伯聿嘴角那明显的血迹,心疼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後面的车里,季薇安盯着前面那辆车的背影,语气里满是心疼,“承泽哥下手也太重了吧,我老哥那嘴角,看着就疼。”
一旁的江庭岳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语气平淡,“不用心疼,你哥高兴得很。”
季薇安转头,难以置信,“我哥是受虐狂吗?”
”江庭岳笑了笑,“单芷柔的心疼,比你的心疼管用多了。说着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你哥得到了想要的,挨这点打,算什麽?”
季薇安似懂非懂,忽然眼睛一亮,凑近他,语气带着几分撒娇,“那你呢?你会为我打架吗?”
江庭岳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将视线投向窗外,语气听不出喜怒,“不是还有你那青梅竹马池小少爷吗?”
季薇安忍不住笑了,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就池宁也那样?你别看他现在人模人样的,小时候可都是我罩着他。他胆小,又不爱跟朋友玩,都是我带着我的朋友跟他一起玩。”
江庭岳闻言,轻轻笑了笑,却有一种说不清的落寞,“原来安安从小就这麽讨人喜欢,朋友这麽多。”
季薇安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仰头问:“你这麽好,肯定也有很多朋友吧?”
江庭岳缓缓摇头,目光有些空茫,“我没有朋友。”
季薇安愣了一下,随即笑笑,她用力挽紧他的胳膊,“怎麽会没有?不是还有我,还有……我老哥麽。”
江庭岳身体僵了一下,他低头看着眼前明媚鲜活的少女,眼神复杂,最终只是意味深长地轻声说:“安安,以後。。。。。。多听听你哥哥的话。”
没等她回答,他便移开视线,发动了车子,“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另一辆车上,单芷柔正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给季伯聿擦拭嘴角的伤口。
棉签碰到淤青处时,听到他忍不住“嘶”的一声,单芷柔的手瞬间顿住,“温承泽怎麽下手这麽重。。。。。。”
季伯聿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拉下来,不在意地笑了笑,“他觉得是我抢了你,换作是我,可能下手更重。我挨他几下,是应该的。”
“这跟你没关系,”单芷柔语气带着心疼,“你没做错什麽。”
季伯聿静静地看着她,忽然问了一个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芷柔,如果当时。。。。。。温承泽没有选择去找邱心颖,你是不是。。。。。。就不会跟他分手?”
单芷柔闻言,动作猛地一滞,垂下眼眸,避开了他的视线,“好好的,提这个干嘛。”
“有点好奇。”季伯聿语气听起来很随意,目光却紧紧锁住她。
“都是过去的事了,”单芷柔偏过头,看向窗外,“没有好奇的必要了。”
她始终没有给出一个正面的回答。
季伯聿心里像被什麽东西堵住了,闷闷的。哪怕她说一句“还是会分手”,也比现在这样避而不谈要好。
答案,其实早已显而易见。不然,当初他为什麽会故意让温承泽得知邱心颖的消息……不就是怕……怕他们之间哪怕还有万分之一和好的可能。
他苦笑了一下,将那些翻涌的情绪压回心底。
……
季薇安所在的女团NEONA正式出道後,单芷柔紧张忙碌的工作节奏也终于得以放缓,至少,不用再天天去温承泽的公司报到,这让她暗自松了口气。
而温承泽,自天台那日後,竟也异常地安静了两天。
但他并非真的偃旗息鼓。这两天,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疯了一样去查证季伯聿是否主使了邱心颖当时的坠马意外。
他需要一个确凿的证据,去撕开季伯聿的僞装,让单芷柔看清他的真面目。
同时,他从Kate那里,要来了单芷柔现在的住址。
当他站在那片顶级豪宅区时,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门前,按响了门铃。
门,从里面被拉开。
站在门後的,是穿着深色丝质睡袍的季伯聿。睡袍带子松松系着,领口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随性又居家的气息。
季伯聿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他很早就预想过这个场景。
温承泽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与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找小柔。”
季伯聿闻言,只是慵懒地向门框上靠了靠,挡住了温承泽的视线。
他的目光在温承泽身上停留片刻,随即,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低沉的声线清晰地响起:
“以後,要改称呼了。”
温承泽挑眉看他。
季伯聿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要叫……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