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提了提包带,看都没看他,匆匆说了句,“我走了。”
季伯聿站在原地,目光看向那道几乎是逃离开的背影。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最终只是微不可察地颔首,脸上看不出什麽情绪。
他转身,开门上车。
。。。。。。
另一边,温承泽在让单芷柔冷静了一星期之後,像是从“她只是闹闹脾气”的自欺欺人中清醒过来,又或者,是被她那天那幅拼图彻底砸醒了,对她开始了近乎偏执的围追堵截。
公司楼下,家门口,她常去的面料市场,甚至她偶尔会逛的书店。。。。。。他总能“恰好”出现,带着满脸的後悔,以及满眼的疲惫,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堵住她,哑着声音说:“小柔,我们谈谈好不好?”
他的每一次出现,都像一把钝刀,在她刚结痂的伤口上来回拉扯,消耗着她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和试图重建的平静。
不胜其烦,心力交瘁下,单芷柔拖着简单的行李,暂时躲去了蒋知怡的公寓。
蒋知怡看着单芷柔浓得化不开的疲惫,整日神经紧绷,她是个直性子,积压了数日的火气“噌”地窜上了脑门,实在忍无可忍。
她直接给温承泽打了电话过去。
“温承泽,你有心吗?你这样跟骚扰有什麽区别?”电话刚接通,蒋知怡的声音就带着怒火,几乎是吼出来的。“从始至终,你有把芷柔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吗?你知道她有多累吗?”
电话那头的温承泽沉默着,只有轻轻的呼吸声传来。过了几秒,他忽然开口:“我现在知道了,我很在乎她。”
蒋知怡嗤笑,“在乎她?你少在那装模作样了!你在乎的根本不是她,你在乎的是那个永远对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姑娘!现在她不傻了,你受不了了是吧温承泽?”
蒋知怡越说越气,“你现在天天堵她,闹她,以为这样你们就能复合了?你根本就不懂她,你连怎麽哄她都不会,还想让她回头?温承泽,你醒醒吧!”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久到蒋知怡以为温承泽挂了电话,才听到他哑着嗓子说:“。。。。。。我知道了。我不闹她了,我给她时间,我等她,等她愿意原谅我。”
他顿了一下,出声:“我。。。。。。不会放弃。”
蒋知怡冷哼一声,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
季氏集团顶层办公室。季伯聿听完季薇安的哭诉,无奈叮嘱道:“照顾好自己,撑不住就回来。”
挂完电话,季伯聿无奈摇了摇头,正拿起海外公司的报表,助理曾凯敲门进来。
曾凯拿着一份文件,放在季伯聿桌边,又低声说:“季总,温先生这几天还在单小姐的公司和家附近转悠,昨天下午还跟着单小姐到了她朋友家楼下。”
季伯聿握着笔的手顿住,眼神冷了几分。他原本以为温承泽能有点分寸,知道单芷柔需要冷静,没想到温承泽不仅不安分,还不死心。
他绝对不会再给温承泽任何机会,再去扰乱她的心。
同时,单芷柔那份刻意的疏远,像一根细小而尖锐的刺,扎在他心上。
她在他面前筑起了一座透明的堡垒,他能感知到她的情绪,她却不让他靠近。
“查一下温承泽最近有没有什麽要处理的事,不管是温家的事,还是他自己公司那边。”季伯聿的声音很淡,“让他先忙自己的事,别再盯着不该盯的人。”
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放下笔,“腾出两天时间,我要出趟国。”
曾凯有些迷惑,“您要去哪里?”
季伯聿指尖在文件上轻轻敲了敲,“去安安那。”
曾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明白。”
季伯聿靠在座椅上,看向窗外,神情淡淡的。他想起前不久,单芷柔的养父来道歉那次,曾带着试探和结交的意味,向他发出过家宴的邀请,当时他并未明确答复,只是模糊应承。
稍顷,季伯聿按下内线电话,声音一贯的沉稳冷静,“跟单总联系一下,就说我最近有空,可以赴他之前邀请,时间让他定。”
。。。。。。
蒋知怡的公寓里,单芷柔正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手机忽然响了。她低头一看,是单昌永的电话。
她划了下屏幕,接通。
“芷柔,明天赶紧回家,家里要接待重要的客人。”
“要接待谁?”单芷柔问。
“季伯聿。”
单芷柔出声:“我不想去,家里少我一个也没什麽影响。”
单昌永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他奶奶挺喜欢你的,这也关系到公司後面投资的大事,你必须回来,好好跟人家处关系,你别耍小性子!”说着挂了电话。
单芷柔盯着手机屏幕,垂了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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