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既白望向从车库出口开过来的车,道:“车上聊吧。”
邬锦眼见他先行一步上车,她迟疑着,还是上去了。
他坐一边,她坐另一边,中间隔着扶手。
黎既白朝司机说:“路过万顺小区把她放下。”
“不用了。聊一会我就下车。”
“顺路。”
司机已经发动了车辆,汇入车流中,
邬锦深呼吸,直接道:“黎大主编,你这样是怎麽回事?又是送我回去,又是声明的,你别跟我说你对我馀情未了啊?”
不对,当初她哭死哭活不想分手,他转头就能跟人结婚,他对她根本没有所谓的感情,那就谈不上馀情未了了。
黎既白没有回答,反问:“网上的那些流言是影响到你和你男朋友之间的关系了吗?”
他又提到了杨侜。
而杨侜已经了无音讯好多天了,是多久?
邬锦没有刻意去数日子,但是快一个月了吧。
她喉咙一梗,压住想哭泣的感觉:“没有……我跟他关系很稳定……他很好……”
黎既白听到她的哭声後一愣,继而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不会撒谎,他很好?”
“我撒谎什麽了?”她拔高了声音,瞪他:“他就是很好,比你好。”
黎既白有点没想到她的情绪激动成这样,抽了张纸巾给她,她没接,倔强地把脸转向车窗,眼眶含泪地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
她这段时间一想到杨侜就忍不住哭,但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黎既白的车上有哭泣的念头。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麽了,她一遍又一遍地想起了那个一去不复回的人,偏偏别人还总是若无其事地在她面前提及他。
她的脑子和心,乃至泪水都被折磨得险些失控。
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人呆一会,于是道:“停车,我要下车。”
黎既白说:“也没多远了。”
邬锦看向外面的商铺,确认是哪里後,心算了下起码还有十公里,这距离对于车子来说,确实不算远,但对于此时坐立难安的她来说,非常远。
“不,我要下车!”
司机拿不定主意,从後视镜里瞧了一眼黎既白。
黎既白淡定道:“没有说把人送到一半扔下的道理。”
司机明白了,一路开到小区,稳稳地停在门口。
邬锦憋了一路,等车门锁一开,便迫不及待地推开车下去,她没有与他告别,头也不回就往小区走去。
她双脚踩着高跟鞋,走路步伐却不稳。身上的白色衬衫裙在走动间簌簌作响,腰间一条酒红色皮带,束着一截细腰,从车里的角度看过去,她的背影寂寞又决绝,看不到泛红的眼尾。
黎既白手虚虚搭在扶手上,有那麽一点恍惚茫然感,总觉得她变了很多又说不上来,顿了顿,忽然就拉开车门,下车追了上去。
“邬锦——!”
邬锦听到身後的喊声,想都没想便回头,正要将一肚子的骂语倾覆出来时,那人已经到了近前,双手捧着她的头,二话不说就低头吻她。
邬锦始料未及,反应过来怒火滔天,又推又挡又打,他却如一道铜墙铁壁,她张嘴咬他,铁锈味在唇齿间荡漾开。
他吃痛,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她大口喘气,气得不轻,圆瞪着眼睛,一字一顿:“我有男朋友!”
黎既白擡起手背,无所谓地擦拭了下唇边。而後勾起嘴角,
望着她,低声说:
“邬锦,如果他让你伤心,不如我们偷情吧。”
邬锦浑身上下都在发抖,擡手,几乎是用尽全力抽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