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韶观察鞋周,在底部看到鞋的品牌名字很印花,在手机上查找,发现这个牌子在十年前就倒闭了。
而墙角的女童长棉靴,是品牌方出的最后一个新款。
公司没过多久就销声匿迹了。
“闻姐姐,睡了吗?”奚浅咚咚敲门,用气音问询。
“还没有。”
奚浅推门进来,先看床,没瞧见人,转视线才看到蹲在墙角研究她的棉靴,睡裙的裙摆散落至脚踝,差点就落在地上。
“怎么突然对我小时候的鞋感兴趣?”奚浅在她旁边蹲下,保持同样的姿势。
“小时候的鞋为什么还留在现在?”闻韶认真观察到明显是有人隔段时间就会擦拭鞋子表面的灰尘,还保证内里的棉絮干净。
事情不难,但繁琐,难以坚持。
“故事有点长,我们坐在床上聊吧。”奚浅把闻韶拉起来,在床上对襟而坐。
“这是妈妈送我的礼物……最后的生日礼物,我舍不得丢掉。”
“之前害怕也讨厌你知道,现在却忍不住地和你分享家事,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这天。”奚浅感慨。
闻韶劝慰:“我也没想过会跟你回家,享受宁静悠远的大山生活。”
“哈哈哈哈哈哈哈。”奚浅笑起来,小腿一寸寸挪进被窝里,“奶奶把赶出来了,说我身上好热,她挨着我睡不着。”
“闻姐姐我可以和你睡吗?我睡相很好,绝对不会踢你或者抢被子!”奚浅竖起三根手指做保证。
“那就睡吧,本来我睡的就是你的床,不用和我商量。”闻韶就没当回事,大方掀开被子。
奚浅光速溜进去,乖巧盖住自己,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瓮声瓮气:“现在床的支配权在你,你都可以赶我下去打地铺。”
“有床还打什么地铺?地上凉,你以为自己身体很好吗?刚出生的小猪崽抵抗力都比你强。”闻韶非常不赞同。
奚浅一直在笑。
被闻姐姐骂,也好幸福呀。
要是能天天都被这样“骂”,就好了。
笑声从嘻嘻变成漏气似的噗呲声,吵得不行,闻韶直接拉上被子,盖住奚浅脑袋,出言警告,“噤声。”
“收到!”奚浅使劲把嘴抿成直线,从被子里艰难伸手敬礼。
总算安静下来。
闻韶被异常活泼地奚浅折腾得脱力,先前十几个小时久坐的疲累一齐涌上来。
没空去接奚浅的话,就深深闭上眼,深埋进枕头里。
一夜无话。
大早上,被邻居伯伯家的鸡、早先起床协助奶奶做好早饭,在床头拉住她被角晃动的奚浅唤醒。
早餐是鸡蛋葱花拉面,面不是市场上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