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峣不说话。
程霭低下头强迫盛峣直视自己的眼睛:“跟我说实话。”
盛峣偏头和程霭的脸错开,斜眼看过去:“好吧,实话是,应该是我梦游发的。”
程霭这次似乎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松开了盛峣的手。
盛峣到工位上打开电脑:“说实话你还是不信。”
程霭有些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回到他的办公桌那边,站在落地窗前,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
盛峣擡眸看了一眼,他难道真的不好意思了?水豚是个什麽水豚精。不对啊,不好意思应该会假装不知道,而不是还要当面问清什麽意思。
“盛峣,”程霭忽然开口,“这份工作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啊?”
这跨度和问法都令盛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非常满意这份工作,非常非常非常满意。”
程霭转过身,眉头皱紧了,“那你怎麽……”
“那我怎麽?”盛峣挑眉,登上办公软件,“程总,是您裁的我啊。我可以问吗?是因为我哪里没做好还是因为我看到你和那位……”再或者纯粹因为资本家要压榨更多的剩馀价值,把三个人的活挤压给一个人,他才不相信公司效益不好的鬼话。
“那你怎麽从年初开始就一直在看招聘信息,还投简历。”
……
安静。
盛峣突然被空气哽了一下。
什麽?
他怎麽知道?
等等。
盛峣不解地扭头眯起眼睛:“是……因为这个原因辞退我的?”
沉默。程霭看着盛峣,没有说话。
盛峣手肘抵在桌面上,擡手撑住自己的额头。看这个反应,是了。怎麽,还要监测员工的忠心吗?
盛峣咽了口唾沫,缓缓说到:“因为大环境不太好,又看到各个部门都有在裁员,我想看看现在还能找到什麽样的岗位,以防哪天被裁了没有头绪。”
程霭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慢慢走到桌前坐下。问:“现在有头绪了吗?”
盛峣摇摇头:“没有,文科挤死了。”
程霭的声音又低又冷,听不出情绪:“是考核之後的正常裁员,有些部门有冗员的情况,是在我来之前形成的,三年了也没见改,我不养闲人。”
他在……跟我解释吗?
盛峣抓了抓脑袋。虽然他真的讨厌这种局面,但是他也真的挣扎在马斯洛需求的底层。
“程总,我还能继续在这里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