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要被“释放”并非他所说的那么轻易。
拓跋晟存心刁难,特意在狩猎场设下了一场血腥的“斗兽”表演,并邀请了众多王公贵族前来“观赏”。
高高的看台上,拓跋晟身旁坐着席初初,他指着下方巨大的铁笼,对面容阴沉的拓跋烈高声道:“阿烈啊,别说王兄不给你机会。”
他笑得不怀好意。
“只要你把笼子里那头最野性难驯的黑瞎子给打趴下,你就可以官复原职!”
拓跋烈背上的鞭伤因缺乏治疗,已经开始红肿溃烂,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
他抬起头,望向看台上那个笑容充满恶意的西荒王,心中冰冷一片。
对方想要他死的心,已经毫不掩饰了。
他紧了紧拳头,压下喉头的腥甜,哑声应道:“臣,遵命。”
铁笼打开,一头体型壮硕如小山、双眼赤红的黑熊咆哮着冲了出来。
它被囚禁多日,凶性完全被激,将对人类的仇恨尽数倾泻在眼前这个唯一的目标身上。
黑熊人立而起,巨掌带着腥风狠狠拍下,拓跋烈侧身惊险避开,原先站立的地面被砸出一个浅坑。
他利用灵活的身法在黑熊周围周旋,寻找机会,每一拳每一脚都灌注了全力,击打在黑熊厚实的皮毛和肌肉上出沉闷的响声。
黑熊吃痛,更加狂暴,嘶吼着疯狂追击,利爪几次擦着拓跋烈的身体掠过,撕破了他本就破烂的衣衫,在身上添上新的血痕。
“天啊,这黑瞎子太吓人了吧。”
“将军能打得赢吗?”
“我看悬。”
“我觉得将军一定能赢,他可是咱们西荒的战神啊。”
拓跋晟听着底下的人议论纷纷,便侧过脸,撩着席初初讲话:“爱妃觉得,是这黑瞎子能赢,还是拓跋烈呢?”
席初初没有任何迟疑:“自然是拓跋烈。”
拓跋晟一听,眼神就阴了下来。
“呵,是吗?本王可不这么认为,要不,爱妃与本王打一个赌?”
席初初斜睨他:“王上当真要与阿初赌?”
“是,胜者就让输家为胜者做一件事情,如何?”
“可。”
拓跋烈旧伤未愈,动作难免滞涩,有几次险些被熊掌拍中,全靠丰富的战斗经验和一股狠劲硬生生扭转局面。
最终,他抓住一个空档,猛地欺身近前,用尽全身力气,一记重拳狠狠砸在黑熊的鼻梁要害处。
黑熊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庞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看着趴在地上抽搐的黑熊,围观者无不心惊胆战。
拓跋烈即便伤重至此,其悍勇依旧不容小觑啊。
然而,拓跋晟根本没打算让他好过。
他眼中寒光一闪,暗中打了个手势。
霎时间,狩猎场周围数个关押猛兽的笼门被悄然打开。
席初初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王上,此举未免有失公允了吧?”
拓跋晟却卑劣地大笑:“只能赢,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