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松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明堂没听清。
他凑近:“什么?”
薛长松:“疼,能亲亲吗?”
明堂猛地坐直身子,把自己的手从薛长松的手里抽回来。
他下意识看向门口,确定徐蓝不在之后,才想到薛长松的音量根本不足以被第三个人听到。
明堂把手背到身后,整个手心都带着薛长松的体温,指缝里残留着对方摩挲过的触感,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什么时候到薛长松手里的。
薛长松被拒绝了,也不懊恼,欣赏了一番明堂从愣怔到紧张再到生气,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的场景。
“你流氓。”明堂压低声音,骂他。
薛长松不觉莞尔,他自己都注意不到,自己看明堂的眼神温柔到可怕:“说句话而已,也叫耍流氓?”
明堂试图跟薛长松探讨言语骚扰的界线,没想到对方好像打算把耍流氓这件事进行到底。
薛长松:“那说什么才不叫耍流氓?喜欢你?”
明堂堵住了自己的耳朵:救命,薛长松是忽然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吗?还是医生做手术的时候把他哪根筋搭错了?
怎么感觉薛长松更不要脸皮了。
“不许再说了!”明堂捂着耳朵,声气很弱,“我真的是直男来的。”
直男?趁人睡觉偷亲人的直男?
这薛长松就真的冤枉明堂了,明堂是把那个吻当做礼物送出去的。
虽然两种不同的境况推导出来的结果都差不多——就是明堂这直男实在没那么直。
闲着也是闲着,放假之前还答应了明堂可以休息一个星期,也不要他做作业刷题,薛长松试图跟他掰扯“直男”这个问题。
他把拳头当成话筒,递到明堂嘴边:“请问您对直男的定义是什么?”
薛长松灵魂发问:“喜欢过女孩子?”
明堂看着怼到自己嘴巴上的话筒,往后退了退,眼中怀疑薛长松又在占他便宜。
他当然可以嘴硬说自己喜欢过女孩子,甚至可以说自己一天换八百个女孩子喜欢。可是这样说,总感觉薛长松会哭给他看。
在漫长的沉默中,薛长松知道了答案。
他抿了抿唇,抑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虽然明堂不肯承认,但薛长松意识到,他应该是明堂喜欢的第一个人。
好巧,他对明堂也一样。
薛长松:“那幻想过跟女生结婚吗?想过共同抚育一个孩子吗?”
明堂这次否认得倒是很快:“没有。”
他对婚姻没有什么概念,家里唯二的长辈自他懂事开始都处于非婚姻状态。
“我幻想过。”薛长松道。
明堂双眸瞪大:“你……”都喜欢我了怎么可以幻想跟别的女孩子结婚。
薛长松:“我幻想过你结婚的样子,很多次。”
明堂翻白眼,薛长松想得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