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萧泽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昨夜被强行压制下去的屈辱和怒火,在晨光中再次悄然滋长。他讨厌这种被完全掌控、被当作所有物般标记的感觉。但与此同时,一种更深的、扭曲的兴奋感也在血管里蠢蠢欲动。能把郑枫野这样的人逼到失控,逼他露出近乎野兽般的占有欲,这本身就像一剂危险的毒药,让人上瘾。
他小心翼翼地试图挪开那只箍在他腰上的手臂,动作极其轻微,生怕惊醒了身后的人。然而他刚一动,那只手臂就瞬间收紧了,将他牢牢地圈回那个滚烫的怀抱。
“别动。”郑枫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刚睡醒的沙哑,像粗糙的砂纸磨过耳膜。他眼睛还没睁开,下巴却下意识地蹭了蹭周萧泽的头顶,鼻尖埋进他柔软的发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确认所有物的气息。
周萧泽身体一僵,停止了动作。他能感觉到郑枫野晨起的某些生理反应正毫不避讳地抵着自己,这让他头皮微微发麻。昨夜混乱而激烈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闪过脑海,让他的耳根有些发热。
“醒了就起来。”周萧泽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刻意装出的冷淡,试图打破这过于亲密却也充满张力的氛围。
郑枫野这才缓缓睁开眼。初醒的眸子里有一瞬间的迷茫,但很快就被熟悉的锐利和深邃所取代。他垂眼看了看怀里背对着自己的人,目光落在周萧泽白皙后颈上那几个自己昨夜失控时留下的暧昧红痕上,眼神暗了暗。
“急什么?”郑枫野的声音依旧沙哑,带着一丝慵懒的痞气,手臂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得寸进尺地向下滑,掌心直接覆在周萧泽腰侧那片纹身和齿痕上,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那个印记。
周萧泽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那处的刺痛混合着一种奇异的痒意,让他瞬间绷紧了身体。“拿开!”他声音陡然变冷,带着压抑的怒气,手肘猛地向后撞去。
郑枫野似乎早有预料,轻松地用另一只手格挡开他的袭击,反而就势将他整个人扳了过来,变成面对面相拥的姿势。两人在宽大的床上赤裸相贴,气息瞬间交织在一起。
“一大早火气就这么大?”郑枫野低头看着周萧泽,对方眼里燃烧着明显的怒火和戒备,像一只被惹毛了竖起全身尖刺的猫。这副模样取悦了他,比起昨夜最后那副冰冷屈从的样子,他更喜欢周萧泽现在这样鲜活生动的反抗。
“看来昨晚的‘教训’还不够深刻,没让你记住谁说了算?”郑枫野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威胁和逗弄,手指再次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那个齿痕。
周萧泽疼得倒抽一口凉气,眼底的怒火更盛。他猛地抬头,几乎撞上郑枫野的下巴:“郑枫野你他妈除了会咬人还会干什么?属狗的吗?!”
“会干的可多了,需要我再帮你回忆一下?”郑枫野挑眉,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容,身体恶意地向前顶了顶。
灼热的触感让周萧泽瞬间哑火,脸颊不受控制地漫上一层薄红。他气得想杀人,但体力上的悬殊和对方毫不掩饰的威胁让他硬生生忍住了。他狠狠瞪了郑枫野一眼,别开视线,咬着牙道:“滚开,我要洗澡。”
郑枫野欣赏着他这副又气又恼、偏偏无可奈何的模样,心情大好。他知道不能真的把人逼急了,这小野猫亮出爪子来也是能挠伤人的。他见好就收,终于松开了钳制,慵懒地重新躺回枕头上,看着周萧泽像躲避瘟疫一样立刻翻身下床,赤着脚快步走向浴室。
晨光勾勒着周萧泽修长劲瘦的背影,腰臀线条流畅完美,那片黑色荆棘和上面的齿痕在晨光下显得更加清晰刺目。郑枫野的目光变得幽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直到浴室门被“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视线,他才缓缓收回目光,嘴角噙着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
周萧泽站在淋浴下,让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试图洗去身后那人留下的气息和触感。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模样——红肿的嘴唇,颈侧胸口的吻痕,还有腰侧那个仿佛带着嘲讽意味的齿痕。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更强烈的、想要报复和反击的冲动。
郑枫野以为几条规矩就能锁住他?未免太天真了。
为我着迷
他快速洗完澡,围着浴巾出来时,发现郑枫野也已经起来了,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男人只穿了一条西裤,上身赤裸,宽阔的肩背和紧实的肌肉线条在晨光中展露无遗,带着一种成熟的、极具侵略性的男性魅力。他似乎在处理工作,语气冷静而高效,与昨夜那个失控暴怒的男人判若两人。
周萧泽没理他,自顾自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那件昂贵的黑色丝质衬衫已经皱得不成样子,领口甚至被扯坏了一点,显然不能再穿。他皱了皱眉。
郑枫野挂了电话,转过身,看到周萧泽对着那件破衬衫蹙眉的样子,走到衣帽间,从里面拿出一件崭新的白色衬衫,看尺码明显是郑枫野自己的。
“穿这个。”他把衬衫扔给周萧泽。
周萧泽接住衬衫,料子手感极好,带着昂贵的气息,但也带着属于郑枫野的、淡淡的雪茄和古龙水味。他下意识地想拒绝,但看了看自己那件报废的战损版,最终还是冷着脸抖开穿上了。衬衫果然大了一圈,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落落的,下摆遮住了大腿根部,只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反而别有一种慵懒的、被包裹着的性感。
郑枫野看着他将自己的衬衫穿在身上,宽大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上面若隐若现的红痕,眼神暗了暗,像是猛兽看到猎物被打上了自己的标记,一种隐秘的满足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