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家,靳舟想去抱宋舒阳下车,可一打开后车门就见到他身子瑟缩着向后退。
“好,我不碰你,你自己下来。”他妥协道。
宋舒阳慢吞吞地挪动身体,脚刚碰到地面,一阵酥麻的痒意忽然传至全身,药物的效力并没有完全消失,他肌肉依然是松弛状态。
见状,靳舟不再给他商量的余地,直接把他拦腰抱了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宋舒阳不敢大力挣扎,怕引来保安或者吃瓜路人,只能悬空着被靳舟抱进电梯,又一路抱回了家。他双脚离地,智商关闭,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场景好,闭上眼睛希望能装死到天荒地老。
他感觉到自己被很轻地放在了床上,鼓起勇气睁开眼,靳舟正在床头柜里找体温计,体贴细心得和以前没有半点区别。
从酒店出来开始他就没有再提房间里的任何事,表情和行为也过于正常,甚至让宋舒阳怀疑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都是自己的幻觉或者臆想。
他不提,宋舒阳自己当然也不会主动问,配合着靳舟测了次体温,没有发烧,只是脸有些发热。
靳舟又蹲下身子问他:“仔仔,饿不饿?”
宋舒阳想起被浪费的那顿麦麦,点了点头。
靳舟动作轻柔地把他额前汗湿的刘海一点点拨开,“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煮个鸡蛋面就行了,别太麻烦。”
“好。”
靳舟起身离开,宋舒阳却在他关上房门后听到了锁舌被拨动的声音。
他隐约感到不安。
想玩会手机缓解一下焦虑,可四下寻找,手机并没有在口袋里,不知道是遗落在酒店还是被靳舟收起来了。
十几分钟后,靳舟端着面进来了,还给他夹了半碟子开胃小菜。其实根本都不需要开什么胃,他的胃早就已经饿扁了。
他狼吞虎咽地吃下了这一大碗面,空虚的胃袋被填满,这一整晚的惊吓与忧虑也好了很多,身体的热度降了下来,眼皮子却开始打架了。
他还是很担心,向靳舟打听情况:“姓韩的真的没报警吗?”
“没有,”靳舟说,“报警对他没好处,他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靳舟,其实我……”
“我知道。”
宋舒阳想解释今晚的事,而靳舟已经靠自己理出了前因后果,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默契仍然很好用,并不需要解释太多。
靳舟抬手,微凉的手掌轻轻抚过他的额头,“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真的会没事吗?”
“嗯,相信哥哥。”
他这么说了,宋舒阳也就理所应当地相信,顺应着无法抵抗的睡意合上了眼睛。
在完全睡熟之前,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的手机还没找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