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张笑颜并没有放在心上,十年啊,她太了解孟婉蕖了,一个可以完美趋避风险的商人,不赚钱的买卖那个商人都不愿意做,更何况孟婉蕖了。
如果孟婉蕖说的是真的,那就只能祝她好运了,她可不是那么好追的,更何况追的那个人还是孟婉蕖。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孟婉蕖才怅然得闭了闭眼睛,叹口气,转身推开病房的门。
原本躺在病床上的人不在,病房没开灯,借着不太明亮的月光可以隐约看到窗边有个人坐着。
坐在窗户的窗台上,两条腿耷拉在外面,晃荡着,长长的卷发凌乱披散,身上还穿着病号服也没披件衣服。
窗户大开着,窗外的风吹起来她的长发,对方抬手拢了拢,捏着发尾把玩。
“下来。”孟婉蕖在她身后道。
陆漫溪冷笑,眼睛还盯着自己发尾:“你来干嘛?”
“我不来谁付医药费?”孟婉蕖懒得和她多说,直接上手把人薅下来,轻轻扔到床上,又蒙上被子。
陆漫溪把被子团了团,靠着床头的枕头,舒服的喟叹一声,道:“有话直说吧,顾左右而言他不是你的风格。”
“出院后,去给笑颜道歉。”孟婉蕖双手抄兜站在她面前,道。
陆漫溪一顿,没说话,只是歪头看着她神情写满拒绝。
孟婉蕖视若无睹,继续道:“然后回月港市,我给你预约了心理医生……”
砰——
陆漫溪把旁边的小柜子掀了,上面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一地。
孟婉蕖看她一眼,继续道:“我给你预约了心理医生,好好治疗。”
“我没病!”陆漫溪怒瞪着她,眼眸赤红满脸凶狠。
孟婉蕖没理她,继续道:“去给笑颜道歉,我说过的话就还算数。”
“……你,你威胁我?”陆漫溪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手紧紧抓着被单,指骨都泛白,很生气。
陆漫溪梗着脖子和她对视,好半天,才丧气的垂下头,委屈巴巴地抱住被子,吭哧瘪肚道一句:“好,我去道歉。”
我可以妥协所有,只要你说,我都可以,所以能别不要我吗?
——我的家人。
孟婉蕖略有不忍的别过头:“我会照顾你的,道歉后就回去吧。”
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孟婉蕖开门出去,以后对陆漫溪她也只剩照顾的责任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不问对错都站在她那边。
到此为吧,已经为他丢了家庭,该放手让她自己长大了,今后的路,都需要自己去走。
病房里很黑,陆漫溪抱紧被子,缩在床上睁大眼睛,默默流眼泪。
也没出声,作到底,她还是失去了家人,陆漫溪已经找不到除了哭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宣泄心里的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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