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什么啊,宋时衍简直要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开心。
遇到相似的人就这么不矜持,动手动脚,脏死了。
他这么一想,感觉自己被人占了极大的便宜,浑身都脏了起来,索性埋在迟书誉的怀里,嚎啕大哭。
这是他重生以来哭得最惨最崩溃的一次,把迟书誉也给哭崩溃了。
他虚虚揽着人,抱也不敢抱,松手也不敢松手,安慰也不敢安慰——毕竟他刚刚安慰完,这小青年哭得更厉害了。
宋时衍就这么埋在了迟书誉怀里,哭得他病号服都湿透了。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宋时衍下意识回了头,一个优雅的中年女人,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一身x牌小洋裙,正捂着唇往病床的方向看。
“哦,阿誉,我打扰到你了吗?”
宋时衍脸蓦地红了,匆忙撤开身子,耳尖都红了彻底,匆匆忙忙要从病房跑出去,却被女人一把拉住了手。
宋时衍被拉住手,也不敢挣扎,睫毛微微颤抖,抿着唇不说话。
女人打量的视线在他身上上下移动,眼角逐渐带上了揶揄的笑容:“怎么把人家弄哭了。”
迟书誉神色无奈:“妈。”
妈?
这下不挣扎也得挣扎了,宋时衍抽开手,急慌慌地道了声:“阿姨。”转身就打算离开。
谢织最了解自家儿子,当年因为性取向的事,迟兰川差点打断迟书誉的腿,扬言说迟书誉敢和宋家那孩子在一起就找人弄死那孩子。
迟书誉那会年纪小,果然老实了很多,也不太和那孩子联系了。
他们都以为迟书誉没这个想法了。
谢织轻声道:“这就是宋家那孩子吗?”
一句话,控住了两个人。迟书誉脸上的无奈瞬间减消,唯余冷漠,而宋时衍哑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是。”迟书誉下床,条纹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却并不显苍白,“迟兰川现在管不了我,”他走上前,把宋时衍往病房一拉,护在自己身后,冷淡道,“你最好别告诉他。”
迟书誉对宋时衍,比对自己的命都在意,以前无能为力保护不住他,现如今要是再护不住,那不成了笑话。
谢织能听懂儿子话语中的威胁,现在迟兰川和迟书誉控股差不多,甚至因为迟兰川退居幕后,更多的董事偏向于支持迟书誉。
真正闹起来,迟兰川和迟书誉对上,还真不一定谁输谁赢。就迟兰川那狗脾气,不让他管教迟书誉,他能把自己怄死。
于是谢织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呢,我一直是护着这孩子的啊。”
父母年岁再长,长不过百年,子女的快乐福气,谢织向来是不干涉的。她递上一个保温杯,也不嫌儿子脾气大:“你怎么这么激动?”
迟书誉不拿保温杯,攥着宋时衍的手用了力,宋时衍低低抽了一口凉气。迟书誉这才意识到自己用了劲,很快松开手,低头检查他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