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纪兰舟嫌恶嫌弃景楼的样子纪兰辙心里暗爽,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听到这里庄贵妃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缓缓站直身子说:“凡是提及平远候的儿子你父皇断然不会有好脸色,也算是你聪明没让雍王出尽风头。”
庄贵妃逐渐冷静下来,是她听到雍王受赏后过于心急,现在想来倒也不足为惧。
只要雍王和驭北将军一日是夫夫,那纪兰舟在陛下面前就永无重用的那日。
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常寺少卿,能掀起什么风浪?
“母妃?”
见庄贵妃低头沉思,纪兰辙疑惑地叫了一声。
庄贵妃回过神来,招手让身旁的婢女重新倒上一杯茶捧着茶碗在嘴边抿了一口后又皱起眉头。
“今日宫宴,陛下没有召本宫同去。”庄贵妃忧心道。
往年宫宴陛下绝对会让庄贵妃同去,而且每次都给足面子让庄贵妃与皇后在同一列。
而今年临近宫宴庄贵妃也没等来陛下的传召,直接将她整晚都晾在了欢怡殿。
她得圣宠二十年来未曾衰减,莫非是陛下腻了?
想起这段时间陛下态度的转变,庄贵妃的心中隐隐忐忑,总觉得有些被她疏忽的细节。
“这些日子陛下似是有意回避本宫,”庄贵妃撑着额头,精致的妆容下眼角几道细微的皱纹显出原本的年龄,“可是你又惹你父皇生气了?”
扈王连忙喊冤:“儿子安分守己,未曾惹父皇生气啊。”
“难道是你舅父在陛下面前越矩了?”
“舅父得父皇重用,二人不曾有嫌隙啊。”
“那日下朝陛下留雍王去御书房可有说些什么?”
“母妃也不知吗?”
庄贵妃眉头紧皱,叹了口气苦难道:“杨总管年事已高,陛下也不准他每日去跟前侍候,御书房里的事儿再无人为本宫打听了。”
扈王也遗憾地低下头。
忽然他想起些什么,凑上前对庄贵妃说道:“不过杨总管前日里和儿子说东宫那位去御书房向父皇进言说是要让骠骑将军入京,惹得父皇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一想到纪兰庭被皇帝骂的狗血淋头的模样纪兰辙觉得自己做梦都能笑出来。
太子越不受陛下宠爱就代表东宫正主之位不稳,也让其他成年皇子更加有机会。
皇帝本就是看在元皇后是发妻的面子上保留着纪兰庭的太子身份,若太子再这样耿直地一再触及陛下的逆鳞想必很快就会耗尽皇帝的耐心。
废太子的可能也就越来越大。
东宫正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距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谁会不渴望得到?
扈王的眼中满是贪婪和欲望。
庄贵妃哼笑道:“太子永远不懂陛下的心思,为了那些愚蠢的武将甘愿放弃前程。”
“如此便让咱们钻了空子。”扈王贼眉鼠眼地说。
“大胆,竟敢妄议储君。”
“儿子知错。”
纪兰辙和庄贵妃母子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一丝奸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