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来人送信,是我舅舅军中副将。”景楼开门见山。
纪兰舟挑了下眉并不惊讶,只是用袖子随手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副将庆元节赶来京城着实辛苦,我这就让富贵备桌席面。”
景楼刚想道谢,却又想起雍王总说不必言谢便没有开口。
他犹豫了下,说:“副将准备留在京城,可否将他留在府上做我的侍卫?”
纪兰舟的手一顿,转头问道:“留在京城可有危险?”
“不过于张扬便无碍。”
“可以。”
得到景楼的答复后纪兰舟果断地同意下来:“我再让富贵去准备些常用的物品,不能让副将以为咱们雍王府怠慢。”
雍王一边说着一边单手拎起石担挪到一旁,景楼再度震惊。
他实在好奇,终于下定决心问道:“如此举石担有何效用?你为何要这样做?”
京城文仕以瘦为美,纪兰舟再这样练下去总有一天会如武将般魁梧。
纪兰舟笑了下,大方地说道:“多锻炼自然身体好,身体好就能活得久些,活久一些便可陪你一段时日。”
景楼一愣,只觉得有团火冲上脸颊烧了起来。
隔日,纪兰舟和霍言起在清心堂打了个照面。
景楼领着换上常服的霍言起来到院子里,纪兰舟见到霍言起的一瞬间差点以为见到了健身房教练。
霍言起身材高大魁梧,肩宽得像双开门,方正的长相和狂野的身材完全符合京城文人对漠北人的刻板印象。
景楼站在霍言起面前一下就像个小孩子似的,旁边的小九就更不用说简直就是小鸡崽。
纪兰舟习惯性打量着面前站姿挺拔的霍言起,他的皮肤呈健康的古铜色颧骨处带着轻微的冻伤皲裂,能够想象到在漠北生活并不轻松。
他敬佩地点了点头,说:“副将且在雍王府住下,定要替本王照顾好正君。”
霍言起同样在打量面前的纪兰舟,见雍王所说不像虚言便点头说道:“王爷请放心,末将奉侯爷和将军之命誓死护卫正君周全。”
平远候手下将士们的忠诚令人钦佩,霍言起不苟言笑就更显得成熟稳重。
纪兰舟见景楼见到漠北来的熟人后心情似乎愉悦不少也放心下来。
“我让富贵订了仁和酒楼的宴席,”纪兰舟笑着说,“就当为副将初次入京接风洗尘。”
“多谢王爷。”霍言起拱手说道。
这时,景楼挥手叫小九上前。
小九赶忙捧着一个精致的雕花长木盒走上前来。
景楼接过木盒后转手塞进纪兰舟的怀里,说道:“霍副将昨日将此物从漠北带来,之后就交给你了。”
纪兰舟一头雾水地捧着沉重的盒子。
“石担恐不能防身,你若担心可随身携带此物。”景楼说完别过头去,似是刻意避开纪兰舟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