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楼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实在不知雍王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奇巧淫技。
纪兰舟浑然不觉,自顾自地将衣服揉皱又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后从桌上拿起酒壶。
“嘿,哪儿来的美人儿过来让小爷摸一摸~”
纪兰舟晃着身子跌跌撞撞地靠上景楼的臂膀,言语轻佻地调戏到。
景楼冷着脸推开演得起劲的人,“猥琐腔调学的倒是有模有样,王爷天赋异禀。”
“谬赞谬赞,要演浪子必然要有模有样,正君说是吧?”
纪兰舟说完,用手轻轻地在景楼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啪——”
一声脆响在屋内回荡。
景楼的身子瞬间僵在原地。
下一刻,他红着脸怒气冲冲地瞪视纪兰舟。
即便是做戏雍王未免也过于逼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行此不要脸的下作事。
实在是有伤风化!有辱斯文!
“你——”
景楼正欲发作,谁知雍王抢先一步塌软下去。
只见纪兰舟双眼一眯双腿无力地踉跄跌到门框,俨然一副醺醺醉态。
“小样儿跑得还挺快,”纪兰舟推开门框跌跌撞撞地走进廊道,“今儿要是让小爷逮着你,爷定饶不了你!”
纪兰舟演着醉汉模样,一边扬起酒瓶一边转着圈朝隔壁走去。
景楼望着雍王“醉醺醺”的背影,黑着脸大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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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一共三层,布局纵横交错廊道曲折往复。
据教坊嬷嬷所说小楼共有一百零三个房间供客人留宿,若是一间一间挨个找下来怕是要找到明天。
于是乎纪兰舟和景楼便想了这么一招。
两人出了门,开始沿着小楼的回廊穿行。
纪兰舟佯装喝醉酒寻人一路畅通无阻,也并没有惹人生疑。
“荷香!荷香在哪儿呢!”纪兰舟含含糊糊地沿路喊到。
荷香是先前在名册上出现过的名字。
庄恒最后一次来教坊时便留宿在荷香的房间内。
方才胡良和马标都还在的时候纪兰舟并没有当面提起。
一方面是怕暴露他和景楼有意调查庄恒的事打草惊蛇走漏风声,另一方面则是怕教坊嬷嬷从中搞小心思不让他们见荷香。
纪兰舟仰头喝了一口酒,撒了半口到衣服上,故意搞得满身酒气。
“荷香,你怎的不出来见见小爷啊?”
他随手抓过路边一对搞得正起劲的男女,含含糊糊地问道:“你们瞧见荷香了吗?”
那对男女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分开用衣服裹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