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终于出现。
“江盏月——”
光幕上的名字骤然停止滚动,定格。
“——马歇尔。”
“江盏月?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有人皱着眉努力回忆。
“等等,你在学院里见过这个人吗?哪个班的?什么等级?”旁边的人同样一脸茫然,在记忆中搜索着这个几乎透明的名字。
而当“马歇尔”三个字出现在对手栏时,短暂的寂静立刻被打破,爆发出热烈的议论和一面倒的加油:
“马歇尔!加油!”
“给她点颜色看看!”
“别让她输得太难看啊,哈哈!”
“速战速决!”
语气轻松,带着绝对的信任和看好戏的调笑。在他们眼中,这是一场结局早已注定的碾压,毫无悬念可言。
在他们眼里,除了马歇尔本身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他那B级生的身份更是如同不可逾越的高墙。
偶有几声不赞同的声音,也被压下去。
不少C等级的学生隐秘地对视一眼,交换着无奈和认命的眼神。
对上高等级学生,尤其是有背景的,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想办法体面地认输,否则在等级森严的学院里,后续可能招来的麻烦,远比一场月中考核的失败要可怕得多。
马歇尔从容地走出队列,姿态大方得体,仿佛只是去进行一场友好的交流。
江盏月从阴影中剥离出来,面无表情地往中央走去。
她的步伐很稳,却也看不出任何战意,像一潭无波的深水。
涅李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那只独眼中的阴翳几乎凝成实质,“对了,既然由我监管,就按我的规矩来。禁止认输或消极抵抗。若有此等不战而败的行径”
他森然警告:“自有相应惩罚。”
此话一出,引得现场一片哗然,这几乎堵死了所有想认输者的退路。
涅李斯大声喝道:“肃静。”
他一的眼神牢牢锁在江盏月身上,凶意毕露。
他曾一度认为,此生都不会再见到和海因维里相关的事情,却没料到,他的女儿,竟然敢堂而皇之地踏入了圣伽利学院。
甚至,活到了现在。
涅李斯俯视着江盏月,“你就是海因维里的女儿?希望你不要像你父亲一样成为一个懦夫。”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陡然增大:
“海因维里?那个临阵脱逃的近卫官?”
“原来是她!那个懦夫的女儿!”
“怪不得看她一直躲躲藏藏的,原来是没脸见人。”
各种鄙夷、嘲讽、幸灾乐祸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江盏月身上。
江盏月神情冷淡,站在中央明亮的光线中。
当年那场震动联邦的,一场针对皇室成员的叛乱,事实真相正如官方档案及所有公开报道所描述的那样,没有任何隐情。
那位挡在皇帝陛下身前,最终身负重伤的实习近卫官,就是涅李斯。
也同样,是在她临行前,妈妈反复叮嘱她需要警惕的对象。
“月月,如果在首都遇见涅李斯,离他远点,一定要小心,千万小心。”
彼时,她的父亲,正在庭院里一遍遍挥动着沉重的训练剑。
听到妈妈的话,他挥剑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半晌,他才缓缓憋出几个字,“躲不开,就,杀了。”
当然,立刻被妈妈狠狠弹了额头:“海因维里!”
回忆的最后画面,是父亲顶着额上那抹微红的印子,沉默地,再次举起了沉重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