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暗号出现,爵风带着卫军直奔草丛,紧随于那名蒙面的黑衣人身后。
宁绝矫捷的身影在山林间四处奔波,不像逃亡,反而像极了一头正在捕食的猎豹。
见时候差不多了,宁绝不再耗时敷衍,一个飞身,漫不经心地踏着青苔石块,矫健敏捷地越过山涧沟渠,宛若闲庭信步。
爵风眼看着自家主子便要把他们轻松甩掉,扶着左臂的箭筒,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这小玩意儿今日是派不上用场了。
爵风挺直了身板,准备目送宁绝离开,却眼睁睁瞧见那抹墨黑的身形,忽地僵在了对岸。
“啊啊啊啊啊……快,快……”一阵颇为紧急的女声涉水而来。
蒙着面的墨发青年皱着眉,盯着不远处匆匆忙忙迎面跑来的那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
乔追月刹住了脚,同样一头雾水。
今早出门前,她还特意打听过宁绝的情况,宫人们都说他昨日淋了雨,半夜里发了高热。
想来应该卧床休养。
怎会现身于此?
乔追月踮起脚尖,一把扯下他蒙着的面巾。臭小子,这双眼睛本就生得好看,大白天的遮了半张脸就以为别人认不出来了吗?
“小姐……”墨衣少年轻声喃喃,镜面一般纯澈的眼眸里浮动着些许不安。
“别说了我都懂。”乔追月气鼓鼓地别过头。
宁绝眼眸掠过一丝暗沉,她发现了?
她终于……
“毕竟,人在屋檐下……”乔追月一手扇风,一手叉腰,愤愤然腹诽:祁非那个狗上司,压榨起下属来,倒是一点儿不含糊。
人都发高烧了还要他跑外勤,实在太没人性了!
完了,主子这是被抓包了?
不远处的爵风霍然拧眉,不行,得帮主子一把。
“愣着做什么?山匪往那边跑了,还不赶紧追上去!”
“可,可宁大人他……”
爵风狠狠踹了那副将一脚,怒斥:“都看到那是宁大人了,你还多嘴?!”
众人闻言,了悟,看来宁大人另外接了殿下差派的任务,他们不能多问,更不配知情,回去后,更不能碎嘴。
支走了众卫军,注意到了自家主子与乔家那位贵人的纠缠,爵风疾步上前。
“贵人怎地在此?此处荒凉,若是遇险,属下怕是不好同殿下交代。”
挡在了宁绝跟前,爵风朝乔追月恭谨躬身。
来得正好。
宁绝眸光一凛,随手折下爵风袖筒的一支暗箭,用力朝自个儿后背扎去。
皮肉被撕裂的闷响。
爵风感觉背后的脊梁骨一阵凉飕飕。
“让开。”乔追月低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