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左手摩挲着雕弓的纹路,右手把弦拉到了极致。
帐帘拂动,乔追月站在帐外,就从缝隙看见了直直瞄准她的箭羽。
乔追月面上波澜未动,脊背却发凉。
不是吧,她才刚来,就被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二皇子针对了?
小太监急急忙忙进来通报。
获得允准的乔追月脚步虚浮,入了帐合袖行礼后,便要屈膝跪在毯前。
“愣着做什么?还不给美人赐座?”
“诺……”小太监被自家主子狠狠踹了一脚,踉踉跄跄上前给乔追月挪椅子。
乔追月战战兢兢坐在裹着兽皮的椅子前,掩在袖内的十指绞缠在一处,面色苍凉。
“乔小姐今日来寻本殿,有何贵干?”
乔追月抿唇,淡淡笑开,“民女今日不找殿下,殿下也会来寻民女。”
“哦?为何如此笃信?”把雕弓重重搁在一旁的置物架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祁然挑了下眉梢,仅剩一只的眼里闪过精光。
“民女觉着,二殿下定然对大殿下的软肋颇有兴致……”
“放肆!”
乔追月起身,低垂着首,“殿下息怒。”
“本殿对皇兄敬重仰慕,岂容你在其中挑拨离间?”
呵。男人。
打不过就说打不过,还偏偏装作一副兄弟情深的虚伪模样。
乔追月内心腹诽了n遍,随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总算疼得挤出了眼泪,“民女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投靠殿下的……”
祁然笑了,单手支着下巴,独眼泛过一丝兴味,“本殿回皇城不久,便已听闻乔小姐与皇兄的轶事。若非新娶了皇子妃,皇兄怕是要把乔小姐捧在手心时刻揣着……”
走投无路?
天方夜谭。
荒谬至极。
“话虽如此,旁人看来,不过是假象罢了。”乔追月拔高了音调,拖长了尾音,摊开水袖,擦着眼角不存在的泪。
“本殿今日兴致好,你且……说来听听?”
单手托着下巴,祁然的嘴角勾起又收敛。
看来有戏。手握系统给的馊主意,心里就是有底。乔追月瘪着嘴,委委屈屈掩袖,捂着半张脸,叹了口气。
祁然拧紧了眉头,起身下了台阶,走到了乔追月面前,俯视着她,“你今日过来,所求为何?”
——
“阿月人呢?”
息宛拉着青柠一同数点大皇子猎笼里的猎物,时不时地逗弄着一些野兽的幼崽,闻言,纷纷抬头。
祁非满脸怒意。
见状,息宛上扬的嘴角僵了僵,继而拉下脸,“乔小姐自个儿有腿脚,她去了何处,殿下为何来问我?”
“你一大早便到了阿月帐中,如今她人不见了,本殿自然要来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