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琅握紧了乔追月冰冷的手指,登时抿唇,“月儿,月儿?”
“唔,吵死了!”
乔追月嘟囔着,不耐烦地抬手呼了沈青琅一巴掌,愤愤然咒骂:
“祁非你个死渣男……”
祁非……
怎么又是这个人?
难道,他所做的异世之梦,真实存在?
太医捂着耳朵,心惊胆战地逃离了王府。
——
这一夜的王府却是丁点儿都不见消停。
刺客没有查出原委,乔追月反而一个劲儿地缠着沈青琅要一纸和离书。
不给,便口口声声扬言要锁他的喉。
沈青琅叹了口气,单手抱起怀里的树袋熊,踱至书房,提笔在纸上敷衍地写了几个字。
“呐,写好了。这下可以好生歇会儿了?”
“你框谁呢都?”乔追月把纸张揉吧揉吧,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好几脚。
沈青琅眉目疑云顿生,这蛊毒倒是让人神志清醒。
既是中了真心蛊……
难道,他的月儿真的想与他和离?
“你,为何要与本王和离?”沈青琅有事从不压在心里。
“我……我作恶多端,心怀不轨,与你并无任何情意,只是贪恋王府的奢华富贵。”乔追月被抬起下巴,无法挣扎,只好与他对视,说得口齿清晰,自然流畅,发自肺腑,目清神明。
对于这点,沈青琅早就察觉,原以为,他对这般心机的女子会恼怒,嫌恶得弃如敝履,不想,此刻,她的坦诚更为让人心动。
沈青琅脸上的疑云散去,转而洋溢着释然的笑,“你放心,若是荣华富贵,本王给得起,只不过,日后莫要再想着离开本王半步了。”
星辰半寐,窗外的池塘听取蛙声一片。
息宛坐在房内,回忆昨夜沈青琅抱着乔追月匆匆离去的背影,内心毫无波动。
那使臣的死,的确蹊跷得紧。
若是她能查出原委,是不是能到刑司谋一门差事?
息宛自从与祁非互捅刀子双死之后,再次睁开眼,见到陌生的息府。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生来不该被困于这宅门争斗之处,她应该去更加辽阔的天地,为女子争一争入朝堂谋社稷的大事。
偏偏此心志,她一直无从说起。
可小月一直以来,都在维护她。
她不能,也不该掺和小月与沈青琅的事情。
不过,要是沈青琅敢对小月不好,她息宛第一个不放过他。
乔追月是被婢女晃醒的。
“王妃,这只鸽子一直在窗边叫唤,怎么赶都赶不走……”
乔追月揉了揉额,睡眼惺忪,她着实没想到,鸡飞狗跳的一夜过后,竟会突然收到蒙面人的书信。
那人来信的口吻信誓旦旦。
自称一月之后,会来娶她。
是谁这么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