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赫为何会下旨让大军在边疆安营扎寨?他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我们身边定有内鬼!”
绪王握着茶杯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茶杯承受不住在掌心碎裂。
他愤恨咬牙,“找出奸细,大卸八块!”
成王担忧上前查看他的手,“还不确定是走漏了风声,你别着急,或许只是江明赫有了别的想法。”
绪王扔掉手里碎裂的杯子,看了眼没有被划破的掌心,依旧觉得身边有内鬼。
他沉眸沉默了会,抬头看向成王,“我猜江明赫想让慕容瑾奔赴边疆领兵。该将谢安澜身份传给她的事该办了,要让慕容瑾怀疑皇帝设计她,暗中策反。”
慕容瑾的用处很大,杀了实在太可惜。若是能够为他所用,那是再好不过。
“你不是给她身边那个女护卫下了毒,若她不从,用解药威胁,她还能不顾那女护卫的命?”成王淡然喝茶。
绪王沉吟片刻,“她若不识好歹,便也只能这样。但……”
最好是慕容瑾心甘情愿为他们所用。
他盯着成王看着,神情探究,“慕容瑾与江清宴不是青梅竹马,青梅竹马感情必然是有的,虽说闹了些龃龉,龃龉解开不就好了。”
成王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绪王唇角缓缓勾起,与成王眼神交汇,心照不宣笑着。
……
慕容瑾与江清宴自幼相伴成长,不说是形影不离,但也时常见面。
幼时江清宴想约慕容瑾游玩,却又不便亲自去国公府,便会让人给慕容瑾送片金柳叶去。
慕容瑾拿到金柳叶便会去赴约,若是不想去,也会派人去临金河双子桥下的柳树旁边告知他。
慕容瑾让人给江清宴送了两片金柳叶去。
这是她与江清宴私下的约定,旁人并不知情。就算被别人看到,也不明白她的意思,更不会知道约定地点。
二更天,慕容瑾去了约见地点。
很多年没有来这里,慕容瑾走到粗壮柳树旁站着,随手捡起地上石头打了个水漂。
江清宴站在桥上盯着她许久,在她眯着眼看过去时,才不紧不慢的朝着她走过去。
“怎么了,忘不掉我,后悔耍性子跟我退婚了吧?”
江清宴顶着副欠揍的嘴脸,说着恶心话朝着慕容瑾走去。
慕容瑾盯着他的脸观察许久,夜色下看不出他眼底神色。
江清宴走到她身前,伸手握住她的手,嘴角带着笑,“瑾儿,我也忘不掉你,你休了你那个赘夫,待你孝期过后,我便娶你过门。”
情真意切的模样让慕容瑾蹙眉,她用力的把手从江清宴手里抽出来,往后退出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江清宴,我问你……”
她不想跟江清宴纠缠,只想问出真相,顺便让他管管慕辞娇,省的慕辞娇总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不用问,我心里有你!”
江清宴仰着下巴,用恩赐的眼神看着慕容瑾,“世子妃的位置我给你留着,日后娇娇所生的孩子的都会尊你声母亲。”
慕容瑾忍了忍,维持淡然,“你……”
“真的无需多说,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你闹着退婚只是因为生我的气了是不是?”
他伸出手想要去抱慕容瑾,靠近时嘴巴也未停,“我不怪你了,日后你若想我,我随时来见你,只要你……嗷——”
“你下去清醒清醒吧。”
慕容瑾忍无可忍,抬脚将他踹进了河里。
江清宴从河中扑通上来,站在河里对着慕容瑾怒吼,“慕容瑾!”
慕容瑾淡定的盯着河里江清宴,在他面前蹲下,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皇帝的人?”
江清宴神色微滞,忽然朝她泼水,“瑾儿,还记得小时候你也这么踹我下河过。你今日是不是想与我回忆往昔美好,我也很……”
近来天气暖和,河水溅在身上并不冷,但却不妨碍气人。
慕容瑾站起来,抬脚踩着江清宴的头,又把他按回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