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也是皇帝的计谋?
江清宴轻轻低笑,笑声充满苦涩,“因为他对不起我与母妃。”
他抬眼望向慕容瑾,眼底是慕容瑾从未在他眼底看过的浓烈恨意,“成王对我母妃并无爱意,是被迫成婚,被算计生下了我。被算计剩下的我自然不讨他喜爱。这便是我这些年为何成为不学无纨绔的原因。”
他苦笑,“成王,我的父王,想尽办法想要将我养废,就为了让绪王安心,因为绪王的母后才是他所爱。”
他眼睛映着烛光,莹润如湖面荡起水波。
抿了抿唇,他才看向慕容瑾,“瑾儿,你别怪我,我真的是不得已。退婚不是我本心,拦截你父兄出殡仪仗也是不得已……”
“什么是不得已?”
慕容瑾盯着他看,语气依旧冷漠,“江清宴,你设计骗我,在我父兄出殡之日辱我,辱镇国公府,是不得已?”
她站起来望着江清宴,“为何早不能与我明说?”
“你身为我的未婚夫,选择与慕辞娇苟合,选择让镇国公府与我成为京都的笑话,逼迫我去与皇帝求着退婚,都不能像今日这样与我坐下坦言明说?”
“还是你觉得我会是非不分,因为成王的所作所为迁怒你!”
“江清宴,说白了,你不信我!”
她讥讽嗤笑,“当初费那么大的劲与我撇清关系,如今为何又说了?”
对江清宴的愤怒并非是假。
江清宴做出那么多让她,让国公府难堪的事,不是一句不得已就可以抵消的。
江清宴站到慕容瑾对面,想要伸出手,却在看到慕容瑾眼底的厌恶时,颓然的收了回来。
他没有再开口。
慕容瑾也并未就这样离开。
她压下心里怒意,问江清宴,“我问你,是不是你与皇帝设计好的?你是皇帝的人对吗?谢安澜也是对不对?”
他们都在把她当傻子耍弄。
一个两个三个,都不信任她,却还想利用她!
可恶可耻可恨!
江清宴垂下眼帘,咬着唇内软肉,直到唇内鲜血淋漓,他抬头望向慕容瑾。
“我与皇兄只是堂兄弟关系,并非你所想那般。一切都是我得不对,你要打要骂都随你。”
他无法出卖皇帝与谢安澜,他还有他想要保护的人。
慕容瑾轻嗤了声,“我要成王与西契太子的密信。”
早已猜测到她父兄的死是成王与绪王所为,所差的不过是证据。
这密信便是最有力的证据。
她也几乎可以断定,皇帝与江清宴和谢安澜是同谋。
只是缺乏证据而已!
江清宴安静的了会,怅然道:“怕是很难,但我会努力为瑾儿拿到。”
他走近慕容瑾,垂眸凝视着她的模样,似是想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
“若我拿到,瑾儿是否可以原谅我?”
他伸手去抓慕容瑾的手,慕容瑾拍开他伸来的手,勾唇对着他浅笑,“是否能原谅你,得看你的诚意。”
她看着眼江清宴,语气冷漠道:“你我都皆有家室,望成王世子自重。”
说罢她准备离去,又抬眸看向江清宴,“江清宴,我最厌恶欺骗与言而无信。”
“安安……”
看着慕容瑾决然离去的背影,江清宴下意识喊出声。
可在慕容瑾停下脚步的时候,他却再次沉默了下去。
慕容瑾没有回头,决然踏出游船,只留给江清宴瞬间的背影。
江清宴看着慕容瑾的离去的方向,颓然苦笑,“可他……也在欺骗你!你却抓着他的手,对他是否动了心……”
他哽咽着咽下心里苦楚,在桌边坐下,提起酒壶往口中倒着辛辣苦涩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