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让谢安澜将账簿送去给皇帝,而是带着谢安澜拿着账簿去见了傅安邦。
昨日她看着谢安澜心中有气,还想着让谢安澜入宫,再让廖娟将消息透露给绪王,来个借刀杀人。
可她心中知道,谢安澜目的不纯,却从未做过丝毫害,对国公府不利的事。
谢安澜可用,没有必要处理掉。
之所以来找傅安邦,是因为她在账簿上看到了镇国公和傅安邦昔日的好友平阳侯。
这人慕容瑾有印象,因为幼时经常看到他与镇国公见面喝酒。
镇国公曾与慕容瑾说过,平阳侯清廉忠心,是难得的忠义之臣。
慕容瑾在看到那个名字时,心中产生了个疑惑。
这份所谓的账簿到底是真是假?
若是假的,直接交给皇帝,若是皇帝不再去调查,直接给这些人定了罪,她岂不是助纣为虐了。
看到慕容瑾拿来的账簿,傅安邦脸色越来越难看。
“假的,绝对是假的,都是绪王的阴谋。”
傅安邦激动的指着几个慕容瑾昨日指出的官员,“这几个老臣,对大臻绝对忠心耿耿,还有这个家伙,平日里官服都是打补丁的,怎么可能贪污受贿!”
傅安邦中间虽然隐退几年,但当年在朝中很有分量,对朝中大臣也都很了解。
虽说人心隔肚皮,谢安澜说的没有人能抵挡得住金钱的诱惑,可并非全部人都会为金钱利益折腰。
比起慕容瑾,傅安邦更了解这些大臣。
“那这件事就麻烦您核实了。”慕容瑾把麻烦推给了傅安邦。
她如今还在孝期,背地里为皇帝卖命,总不方便大张旗鼓的去各位大臣府中去打探。
尤其她还是个双面奸细。
若是让绪王盯上,岂不是彻底露了馅。
傅安邦对此也颇有想法,而且由他跟皇帝见面最为合适,便应下了此事。
……
与谢安澜回府的路上,慕容瑾闭目靠在车厢上,看起来是在假寐,实则在琢磨事情。
若谢安澜是皇帝的人,对这些大臣应当熟悉。
可他表现出来的似乎并不熟,也丝毫不在意。
当然,或许他将账本送与皇帝的时候,会提醒皇帝核查。
他本来就装的很好。
慕容瑾不揭穿谢安澜,是因为知道谢安澜不会承认。
她之前试探过风萧的武功,现在想来,风萧极有可能也是伪装,故意挨她的打罢了。
风萧都可能伪装的那么好,谢安澜这只狐狸,必然不可能承认。
她总不能为了逼供,将谢安澜往死里打。
“谢安澜。”
她忽然睁开眼睛,看着谢安澜叫了他全名。
以往她唤谢安澜都是凌霄,开始的时候也只是称他谢公子,从未唤连名带姓叫他。
谢安澜有些吃惊望向慕容瑾,正色问:“瑾儿这般唤我,我有些心慌。”
慕容瑾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严肃的真让人心慌。
她问谢安澜,“你为何愿意入赘国公府,又为何这般帮我?”
还不等谢安澜回答,她补充,“除去你所谓的救命之恩,可还有别的理由?”
她想听听,谢安澜还能编造出多无耻的理由。
谢安澜凝着慕容瑾,紧抿着唇角,神色认真,“我的心告诉我想如此做!想陪在你身边,想与你并肩而行。”
慕容瑾:“……”
慕容瑾被他的无耻气笑了。
她再次闭上眼睛不想去看谢安澜,怕忍不住打死他。
许久,她悠悠出声,“谢安澜,你知道吗,只有真心与坦诚的人,我才会将其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