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灿继续道:“张正佩,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灌我酒。”
张正佩辩解道:“什麽灌酒不灌酒的,在酒桌上谁不喝上几杯。”
原灿平静道:“你不要以为我醉了,就看不出来你那肮脏的勾当。我说你怎麽会那麽好心,给我喝果汁儿,里面下了什麽药,你心里清楚。”
张正佩没想到原灿竟然都猜出来了,恶人先告状,“放屁,你看见我下药了?分明是你酒精过敏,才让潘宿有了可乘之机。”
何长添在电话那头问道:“小佩,什麽药?你们在说什麽?你真给阿灿下药了?”
张正佩又开始无理取闹起来,大声嚷道:“他说什麽你就信,他是你儿子,我还是你老婆呢。我就算想下药,我哪儿来的药。”
何长添支吾道:“阿灿,是不是有误会?你佩姨她哪里懂这些。”
原灿已经不想说话了,甩了句:“误会没误会,警局那边有检测报告,你们要看吗?”
说完原灿就切断电话。
何长添一连又打了好几通电话,原灿面无表情的摁了关机。
顾慕予把原灿拥进怀中,像抚摸心头宝贝般无声的安抚着。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不爱孩子的父母。
原灿在顾慕予的怀中平静了几分钟,身体又开始抽搐起来,整个人像是没有支撑似的向下滑,顾慕予一把捞起原灿,把原灿放在床上。
极度伤心和难过,会産生情绪的巨大波动,严重时会诱发创伤後应激障碍。
原灿的应激障碍,再一次发作。
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这已经是第两次了。
原灿忍着心中的难受,哑着嗓子道:“给何长添打电话。”
他要让何长添,他这个父亲亲眼看看,他带给他儿子的痛苦和绝望。
顾慕予把手机递给原灿。
原灿看着通讯录上何长添的名字,朝天怒吼数声,把手机狠狠的砸在墙壁上,手机四分五裂的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顾慕予抱着蜷缩成软虾一样的原灿,一下一下拍打着原灿的後背,柔声道:“阿灿,不怕啊,阿灿啊,我一直都在的。”
在顾慕予的轻声哼唱中,原灿抽搐的身体,渐渐恢复正常,脑袋也不疼了,身体也不难受了。
原灿虚弱的笑道:“顾慕予,在唱一遍。”
顾慕予轻声哼道:“阿灿,不怕啊,阿灿啊,我一直都在的。”
原灿眼神逐渐恢复清明,躺在床上大口喘气,笑道:“顾慕予,我好像挺过来了。”
“恩,我知道你可以的。”
原灿舔了舔干裂的嘴巴,道:“顾慕予,我要喝水。”
顾慕予点头,起身去倒水。
原灿在身後补充道:“还要泡澡。”
顾慕予点头,去浴室放水。
原灿笑道:“我还要吃火锅。”
顾慕予点头,“那一会儿我们出去吃?”
原灿摇头,“懒得出去,就在家里吃,好不好?”
顾慕予点头,商量道:“那我让方柯去买点你爱吃的食材。”
原灿笑道:“不嘛,我现在就想吃。等他来,都等忘记了。”
顾慕予踌躇不定左右为难的站在原地。
原灿笑道:“你放心吧,我已经好了,现在感觉神清气爽。”
顾慕予还想说些什麽。
原灿凑上来亲亲顾慕予的嘴唇,眨着眼睛调笑道:“我会乖乖泡澡,会乖乖在家等你回来的。你要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