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生活的对话,听得他唇角不由往上抬了抬,眼底也慢慢浮上笑意。
洗完澡,闻岁之穿着身真丝睡衣从浴室出来,披在身后的发尾微潮,珠光白布料上印着细绿茎花朵,她看向靠坐在床头的男人,问出先前闪过的疑惑,“家里好似只有美姨不叫你先生。”
陈远峥将书合在床头,轻应了声“嗯”,抬手握着闻岁之手腕将人拉到身旁坐着,随着她靠近,淡淡闻到一股护肤品的香味。
“美姨先前一直跟着我母亲,算是看着我长大。”
闻岁之了然地“嗯”了声,思维不由发散,心里想美姨看着他长大,应该已经将陈远峥看作半个孩子,不似亲人胜似亲人。
陈远峥直起身子,伸臂穿过闻岁之腿弯,另一只手护着她后背将人抱起来,搁在腿上搂着,抬手捏了下她的下巴,“琢磨什么呢?”
“在想美姨啊。”
他笑了下,故意曲解,“一份炊圆就令闻小姐念住,看来我需要向美姨讨教一下同闻小姐的相处之道了。”
闻岁之扑哧轻笑出声,抬眸看着她,灯光照亮她眼底笑意,“我是piggy吗,要靠食物收买。”
面前男人凑低几分,在鼻尖即将相贴时停住,竟认同地“嗯”了声。
在闻岁之要佯装起怒气时,唇忽然被陈远峥吻住,下一秒便听到他贴在自己耳边低声笑着说:“你系我嘅bb猪。”
她的手掌虚搭在他胸口上,隐隐感受到他低笑时胸腔的震荡。
陈远峥的唇顺势落在闻岁之耳朵上,碾过她颈侧浴后微潮的皮肤,纤细秀气的锁骨,温热鼻息顺着微开的衣领钻入,修长的手指隔着柔软布料覆盖,滑腻绸料拢起细细山脉似的褶皱。
指尖捏着白色圆扣,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解开。
他低颈凑近,温热呼吸散落。
闻岁之攀在他肩上的手指拢紧,脖颈不自禁后仰,另一只手漫无目的地后落,指尖无意碰到被面,骨节绷得很白,指尖将被面抓皱。
真丝裤管里长腿被动抬起,柔滑布料在膝窝堆叠,露出纤细小腿。
灯光大亮里,她眼前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忽然而颤动,手指无意识抚上他后颈,微拧着眉心叫他名字,“cian——”
陈远峥低应了声“嗯”,将人放低在床面,他凑近含着闻岁之的唇缓慢地吻着,手指越过两层弹性松紧,是抚琴巧匠,指法巧妙绝伦,拨出一曲低音律的尽情软曲。
指腹安抚着琴弦余震,她瘦窄胸腔素蝶翅膀般接连煽动了好久。
随后便被男人搂进了怀里,他抬手拂开她额角黏着的几根发丝,温暖的掌心在她后背轻轻拍着,时不时在她柔软泛红的眼角上落下一吻。
良久后,闻岁之失效的感官回笼,她抬起手臂,小虾米似的蜷起身子往陈远峥怀里靠了靠,闷热额头贴着他同样动荡的胸膛,静静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过了会儿,她眼皮懒懒地往上抬,只掀起小窄缝,水洗过的眼睛明亮,目光缓缓地落在他领口露出的锁骨上。
她抬起手臂,软软地环上他的腰,“我帮你吗?”
闻言,陈远峥轻抬唇笑了笑,手指圈上她的手臂,力道轻柔地捏了捏,打趣似的低声问她,“还有力气吗?”
闻岁之一时哑然,好像是没有。
但两人微隔着些距离,都能感觉那处明显。
“可是——”
她话没讲完,便被陈远峥低头吻住了,打消了后面未讲完的话,唇齿在绵长交缠里变得温烫,唇瓣渐渐洇出明艳的红。
察觉到她呼吸几近艰难时,他微微离开些距离,讲话时鼻息带着些许急促。
“你会唔舒服,用手,用腿都会唔舒服。”
拇指在她红润的下唇边缘轻柔抚摸了下,“这里,我唔舍得。”
站在权力高处睥睨的人,主动走下高坛,不让你仰视,愿意同你平视,那双淡漠的眼睛时常会流露出柔情,甚至交付出让你俯视的权利,轻而易举就能让人心动。
闻岁之眼睛定定望着身前五官深刻的男人,眸光急急流转,展开手臂圈上他的脖颈,低着声音应了声“嗯”。
陈远峥抬唇笑了下,“去洗一下,我们训觉,好唔好?”
她鼻尖在他颈上蹭了下,“那你呢?”
“我去客浴,可能会久一点,困了就先睡。”
在浴室简单清洗了下后,闻岁之将睡衣丢进衣物篓里,抬手拆下衣架上挂着的灰色浴袍裹上,腰间松松系上活节,她推门出来后拉开收纳柜的抽屉,拎出一角小衣物穿上。
她掀开被子,叠两个软枕靠着,拿过他方才搁置的书,闲闲翻看着,等陈远峥水汽未干地穿着睡衣进来时,闻岁之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昏暗的光落在她白皙面容上,搭在小腹的指尖捏着合页的英文书。
他弯唇浅笑了下,轻着动作拿开书搁在床头柜,又抬手将台灯按灭,这才搂着人躺下。
每次陈远峥睡在旁边,闻岁之比平时起得都要晚些。
生物钟似乎都变得懒惰,只掐住不算赖床的时间敲动她的神经将人叫醒。
洗漱后,闻岁之裹着浴袍去衣帽间,想到上次在这里留了衣服,这次特意轻装上阵,直接拎包过来,拉开编藤骨骼线柜门,里面填满了各式女士衣物。
她惊讶一瞬,而后转身一看,中岛首饰柜里也多了很多女士饰品。
在衣帽间逛了一圈后,闻岁之这才拎出一身针织衣装,浅灰短裤微喇,腕骨上圈着一枚从从首饰柜随手拿的牛仔色发圈。
在走廊正好碰到上来找她的陈远峥,他弯了下唇,“起了,饿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