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唇笑了下,垂眼思考了会儿,故作恍然地“嗯”了声。
“是我记错了,确实是第三次。”
临近晚餐时间,陈远峥拎起沙发上的外衣要去送她,却被闻岁之挡住动作,“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他抬眉,“嗯?”
她解释说:“我爸妈最近去医院都是正常下班,万一碰上了就不好说了。”
闻言,陈远峥垂眼失笑了下。
“不好说,”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听着我们有点想不能见光的关系。”
“哪有,就是……”
闻岁之觉得自己穿梭会场练就的口齿伶俐再次在陈远峥面前失效,微垂着眼哑言几秒,才绞尽脑汁小声挤出一句,“要在合适的场合以合适的方式介绍你们认识。”
陈远峥“嗯”了声,抬唇玩笑道,“不是真不见光就好。”
“怎么会。”
她话落便被身前男人揉了下后脑,便见他起身去了里间卧室,没两分钟便有穿着那件温雅的深棕毛衣出来,手上还捏着个深皮方盒。
小方盒在面前打开,墨蓝色绒布上立着两颗钻石耳钉。
主体圆钻四周簇拥着一圈碎钻。
“前几天auntie回国,陪着逛街,碰到就顺手买了鞜樰證裡,刚好拿来做新年礼物。”
闻岁之听到重点,“中午的电话也是……”
陈远峥应了声“嗯”,省去奚清语晓得他们拍拖的事,不想她有负担,“她听说我到津安来,打过来问了几句。”
话落自然移开话题,抬了下指间盒子,“like唔like?”
她垂眼仔细去瞧那两枚耳钉,简单素雅,点点头弯唇说好靓。
这两枚耳钉只在耳朵上戴了一小刻便被收起。
闻岁之将盒子放进包里,回家头一件事便是将它塞进行李箱里,以免被爸妈发现,她合上行李箱盖,蹲在箱子前,想到陈远峥的话,不由低笑了声。
明明是正大光明谈恋爱,这一藏东西倒真像不见光似的。
其实也没想一直瞒着,只是想着在他们访学回国前先不说。
当晚饭桌上,边忆伶和闻淙没对她今日行迹产生疑问,甚至都没多问一句,同往常她出门寻觅一处工作无二。
闻岁之因心虚而吊着的心落了地,第二日编谎称出门工作时都坦然了很多。
接她的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提步走进旋转门的同时,抬指抚去肩上吹落的几绒雪花。
走出电梯厢门,她沿廊走时再次从高处俯视,居高临下,万众瞩目不仅是光彩夺目,更是无数双望过来的眼睛,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高空上如履平地,沉稳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