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半跪在床边,没洗澡换干净的衣服不被允许上洛恩沅的床,好整以暇地笑:“骂人也骂那麽文明。”
不痛不痒。
洛恩沅心想他们文明人当然骂人也很文明。
浓密的长睫扇了扇,被亲过的唇角却持续发着热似的,漂亮的艳色笼在整张脸上,眼尾也染着粉意,带着水光的眼眸恼怒地瞪人。
沈昼诚实地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觉得你在邀请我。”
洛恩沅:“……”慌乱地移开视线。
不对。
他又转过脸,疑惑布满眼睛,“我不是说让你别找我吗?!”
“没有啊,”沈昼无辜回望,“可能是你做梦了吧。”
怎麽可能!
洛恩沅爬起来,够床边的手机,打开通讯记录,“不可能!我又不是傻子,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楚,你看……”
洛恩沅愣住了。
只见通讯录既没有和沈昼的通话,微信也没有拉黑沈昼的记录,信息丶企鹅丶各种社交平台也是一干二净,保持原来的模样。
洛恩沅:“……”
臭不要脸。
闹够了,沈昼理了理他睡的乱翘的发丝,讲道理:“沅沅,有什麽事情我们都可以慢慢谈,不要随便删别人联系方式。”
洛恩沅活像变人的小泥鳅,左躲右闪,就是不愿意让他碰。
沈昼的手停在半空,维持着一个不尴不尬的姿势。垂着眼皮看着自己的手,仿佛落寞至极。
洛恩沅馀光瞥着,屁股往後挪了挪,低了低头,把脑袋送在他掌心,乱七八糟地蹭了蹭,不情愿地开口:“这下可以了吧。”
沈昼顺着他的脑袋往下捏了捏洁白如玉的脖颈,轻轻道:“心怎麽那麽软啊。”
“什麽?”洛恩沅没听清,顶着一个乱糟糟的小鸡窝头,猫儿眼乌黑溜圆,警惕地竖起耳朵。
沈昼极有存在感的手滚烫而有力,从脖颈勾出一根浸染了洛恩沅味道的红绳,中间镶嵌着一块温润无暇的玉。
这是小时候,沈昼送给他保平安的玉,洛恩沅贴身戴了好多年,宛如沈昼的化身,时时刻刻陪伴着他。
沈昼眉骨深遂,透着股桀骜不驯的轻蔑气息,
然而他注视洛恩沅的时候,永远都是专注仿佛他的世界只有面前这一人,满含迷恋和欲望,炽热如有实质。
洛恩沅还沉浸在自己的谨慎中,看到勾出来的玉,“唔”了一声,“怎麽了?”
沈昼的手指摩挲玉面,开口说:“你有什麽想问我的吗。”
“问什麽?”
“什麽都可以。”
洛恩沅想了想,觉得这个姿势有点累,放任自己往後跌落,被沈昼稳稳接住,靠在胸前。
从沈昼的角度看去,翘着泛粉的眼尾和秀气的鼻尖,黑白分明的眼瞳清澈地映出他的身影。
洛恩沅思考良久,毫无预兆道:“沈昼,你心跳得好快。”
沈昼……
心脏要跳出胸膛了。
喜欢了很久的人在自己怀里,耳朵贴在他的左胸前,凝神静听感受他的心跳声。
他有些愉悦地露出甜甜的酒窝,一闪而过狡黠之色,像只作坏的小狐狸,“跳的越来越快了。”
沈昼忽然伸手拥住他,两只臂膀如枷锁,紧紧地缠绕桎梏住他,沈昼低不可闻地说:“你是不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