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施庆兆被抓得手腕生疼,双腿却控制不住地打颤,险些晃着跌坐在地,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声音发虚地附和:“极有这种可能。。。。。”
他们兄弟二人,或者说长安不少人,对鬼怪之说,是深信不疑的。。。。。
陈宴直接无视了惊慌失措的施家兄弟,目光牢牢锁在施修韫身上,往前半步,平静地开口道:“施大公子,来路不明的东西,你也敢贸然使用?”
稍作停顿,指腹在掌心轻轻叩了叩,语气里添了几分诘问:“就不怕那些人是骗你的,万一根本没有药效,不就。。。。。”
施修韫嘴角微微上扬,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反而透着几分狠戾,正色道:“小人拿到后,便用城中乞丐试验过的。。。。。效果极佳!”
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声音也冷了几分:“且给老东西加了三倍剂量!”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轻信?
但亦不是迂腐之辈,人家提供了新思路,便值得一试。。。。。
拿到东西的当晚,就找了个蜷缩在破庙里的乞丐,以施舍的名义,让其混着烧鸡酒水吃下。
那效果直接就震撼到了施修韫!
而为确保万无一失,特地还给施庆文,加大了剂量。。。。。
“嗯。”
陈宴听完,只从鼻腔里敷衍地应了一声,神色未变分毫,随即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那药物可还有剩下?”
施修韫闻言,眼底多了几分探究,像是忽然察觉到什么,声音放轻了些,带着试探问:“陈宴大人对这东西感兴趣?”
陈宴脸上没半点波动,唇角甚至还勾了抹极淡的弧度,语气听不出深浅:“有点好奇罢了!”
他准备从药物上抽丝剥茧,顺藤摸瓜。。。。
看看能否查到什么踪迹线索!
这突如其来的神秘人,莫名让陈某人心不安,有种失控的感觉。。。。。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能将他们抓住并弄死是最好的!
“他们给的很多。。。。。”
施修韫呼出一口浊气,毫不犹豫地报出位置:“余下在小人房间,进门右转第三块砖下!”
陈宴闻言,目光立刻转向角落的高炅,轻声唤道:“高县尉!”
高炅当即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应了声“在”,随即转头看向身后两个待命的衙役,语气严肃:“你们俩立刻去寻来!”
“遵命!”两个衙役齐声应道,转身快步出了门,脚步声在庭院里渐远。
陈宴清了清嗓子,声音里的散漫尽数褪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按在地上的人,阴影将施修韫完全笼罩:“施大公子,这些罪状,你可都认啊?”
施修韫深吸一口气,被按在地上的肩膀渐渐放松,只剩全然的坦然,微微仰头看向陈宴,声音清亮却无半分辩解之意:“在下认罪!”
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化为释然,朗声补充:“陈宴大人,输在你的手上,某心服口服。。。。。”
他挺直脊背,语气斩钉截铁:“要杀要剐,皆悉听尊便!”
显而易见,施修韫很清楚,以自己犯下的大罪,面前这位是绝不会放过的。
与其苦苦哀求,做无意义的挣扎,不如索性坦然赴死。
陈宴抬手理了理衣袍,望向认罪的施修韫,朗声道:“兹有本县民施氏长子,心性歹毒,行止乖张,犯弑父害亲、天地不容之罪。”
“查其罪状,桩桩属实,供词确凿,无半分虚妄。念其虽认罪伏法,然罪孽深重,不足以轻恕。”
“依大周律,判施氏长子斩刑,定于十日后辰时,押赴渭水之畔当众处斩,以儆效尤,昭告乡邻:凡忤逆亲长、践踏律法者,纵有百般狡辩,终难逃法网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