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尖叫一声,喊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让你们帮我去澄清,你们听到没有!”
这些人完全把她当空气,她实在受不了了。
代翠芬这句喊叫刺耳极了,吴婶和沈姝灵赶紧去捂小星星和月亮的耳朵。
吴婶皱眉说道:“代大姐,我可没有瞎说,之前你不就是这么讲究薛茵同志的吗?怎么落到你头上你就受不了了?”
她都弄清楚了,凳子胡同里带头说薛茵不检点的人就是代翠芬,她也算是误打误撞刚好让代翠芬尝尝被人指指点点瞎说的滋味。
让她去澄清,没可能的。
“吴婶说得没错啊,你不也是这样说人家薛茵的吗?你之前张口造谣的时候怎么没想想这件事多难受呢,”高玉这么说着,她语气中带着嫌弃。
沈姝灵把星星放回到垫子上,她对代翠芬说:“代婶子,请你离开吧,帮你澄清是不可能的,除非你也挨家挨户的去帮薛茵同志澄清。”
有些人给人泼脏水习惯了,从来就没想过这些脏水会让人多难受,只有事情落到她自己头上了,这才会觉得受不了。
她可不是什么能给人改正错误的好人,更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
代翠芬就这么被沈姝灵直接给‘请’了出去,她不敢不走,对方家里的条件她惹不起。
代翠芬在沈姝灵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迈着千斤重的步子离开,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听起来明显是瞎话的事,男人也会相信,难道她男人就没有一点分辨的能力吗?
代翠芬在胡同里晃悠着,她始终不敢回家,怕回家就会挨打,打算等男人去上班过后再回去,至少能消停点。
等代翠芬再次回家,她男人确实走了,家里除了带孩子的二儿媳外其他人就都上班去了。
“妈,爸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别乱跑,中午爸要回来吃饭,让你饭菜给做好了,他特意交代想吃鱼,让你买条鱼回来做鱼汤,”二儿媳马彩兰一边奶孩子一边这么说着。
她才刚生老三没多久,正是需要奶水的时候,其实也不是公公想吃鱼汤,是她再不吃点滋补的东西,奶水就更不够孩子吃了。
代翠芬听马彩兰这么说,直接吓了一跳,她立刻就说:“他咋突然要回来呢,以前他不是直接在单位吃吗?”
难不成是回来看着她的?想起早上那顿打,就觉得浑身都在痛。
马彩兰看了眼明显被吓到的婆婆,意味深长道:“爸说想要回来看着你,妈,你赶紧去买菜吧。
本身你的那些想法就不对,咱们女人可不能水性杨花,做那天打雷劈的事儿,你就好好给爸做点饭菜,爸说不定也就消气了。”
对于婆婆的遭遇她是一点都不同情的,她在刚嫁过来那会儿,也被婆婆说她老盯着谁谁谁看,她根本就不认识对方,她婆婆张口就乱说。
如果不是自家男人相信自己,并且在大家的面前说了婆婆一顿,她还不知道当时会发生什么。
一个女人坏了名节可是大事,男人如果信了,她说不定早就被人唾弃死了,也不可能安稳的待在这里,还生了三个孩子,说不定早就一捆绳子结束了。
现在婆婆终于遭报应了,她真是睡觉都差点笑醒,恨不得公公使劲多打几顿才好。
代翠芬听马彩兰都敢这么说自己,心里那根弦彻底断了。
她气得在原地蹦了蹦,语气尖利:“你这话是啥意思?啥叫水性杨花,我咋水性杨花了,我咋水性杨花了,明明就是那姓吴的往我头上扣帽子!!”
她惹不起顾家,难道还惹不起马彩兰吗?
正在喂奶的马彩兰把衣服往下一拉,抱起孩子站起身,拉着脸就说:“这话又不是我说的,再说你不也这么说薛茵,这么说我的?那为啥人家这么说你就不成?”
说完,她就转身回了屋子,把门一关再也懒得搭理婆婆。
能走到这一步,也全都是报应,人在做天在看!
代翠芬愣愣站在原地,最终还是推着自行车出门买鱼去了。
她不敢不听老头子的话,她可再也不想再挨打了。
这边代翠芬发生的事沈姝灵并不知道,等她舒服的吃了顿热乎馄饨配包子的早饭后,家里又迎来了第二个客人。
这回来的是之前倒地想要讹她,却被她反扎针的老太太,这老太太姓邓,是胡同里有名的难缠。
那天邓老太回去后没多久就感觉到自己脸不行了,木木的,麻麻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就面瘫了,嘴歪眼斜,还往下淌口水,走路有时候都走不稳,眼睛看东西时都好像是歪的!
她抓紧就让大儿媳蔡彤带自己去医院看病去,结果跑了好几个医院效果都不太明显,钱也花出去了一大把。
一大家子用钱的地方本来就多,这邓老太平时是个不咋花钱的主,现在两三天就砸了那么多钱在她身上,她的几个儿媳妇都有了不小的意见。
最后是大儿子卢金安觉得在这么下去不行,钱花在老太太身上就算了,还一点效果都没有,按照他妈的说法,这面瘫没准就是那个沈姝灵搞的鬼,先来找对方看看再说。
他家也没那么多钱再给他妈看病了,这一大家子都要吃喝的,总不能把全部的钱都去看病。
他知道自己妈是什么德行,再决定来找沈姝灵时,他也去打听过对方的身份,心里多少也有了数。
卢金安和蔡彤扶着邓老太站在院子里,邓老太歪着嘴,眼睛好像也歪了,时不时就得让蔡彤擦擦从她嘴角淌下来的口水,瘫着的脸时不时还抽搐一下。
吴婶和高玉见状吓一跳,沈姝灵倒是早有预料,不过也觉得有点不忍直视。
“沈同志,我听说你是很厉害的医生,我妈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面瘫了,跑了好几个医院都治不好,我就想让你来给我妈看看,”卢金安这话说得很卑微。
他是觉得自家老娘的面瘫多半就是眼前的人搞鬼,但他也知道自己家几斤几两,根本不能跟对方硬碰硬。
于是就想着自己来服个软,赶紧把这件事揭过去就算了,不然他家因为这个事儿,还真是快入不敷出了……